辆送外卖摩托车呼啸而过,纪乐鼻子酸,等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才低声说:“有。”
“但是不见。”
小男孩没再说话,原来这个大哥哥和他样,都没有办法见到自己家人。
纪乐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伸手弹弹小鬼脑门,鬼魂本来是感受不到疼痛,可被他指尖碰,小鬼就忍不住叫声。
而等他离开后,小鬼断折腰肢竟然接合。
野鬼不多,在城市里鬼魂几乎都是淡淡,或是回魂等待鬼差,或是因执念不肯离去。
纪乐走到路口边腰腹弯折男孩面前开口:“小鬼,你怎不走?魂都要散。”
小男孩歪头看他,似乎已经分不清他在说什,迟缓很久,才回答:“……要等妈妈……”
纪乐看他阵,蹲在他身边说:“她看不见你,不会来,你走吧。”
小男孩呆呆看着他,眼中涣散消失几分,神情忽然狰狞起来,身上血迹变得清晰,他站不直身体,就生气爬行,想将纪乐撞倒。
热房子里。
大城市节奏跳跃,街上人来来往往,似乎让时间也显得匆忙。
纪乐走着累,看着这些人也觉得累,就坐在公交站椅子上,观察他们上车后刷那张小小卡片,想想,还是没有跟上去。
他逐渐搞懂,对于人类来说,钱和通行证是很重要东西,想不惹出乱子被惹不起大妖察觉,就要悄无声息混入他们世界。
时间对于纪乐来说是最无用东西,他生命漫长,有足够时间去思考许多事情,所以不留神,他就在外面逛到天黑。
他终于不用在地上爬行,重新站起身,凝视魂魄放亮,远远看着,像颗落在地上小星星。
纪乐走后才开始后悔。
他灵力也不多,现在为让个小鬼能撑到鬼差索魂,竟然又花许多,实在是亏,他揉揉肚子,听见咕噜噜声音,倒是又想起秦意来。
只顾着往出跑,忘记秦意还要管饭。
他正要通过灵感叫秦意来找自己,刚闭上眼,却察觉到丝熟悉气息,睁眼看,就看到只鬼,正鬼鬼祟祟往黑漆漆小路钻
可纪乐身边像是有层透明墙,让他无法接近,小男孩委屈哭起来,血泪噼里啪啦滴在地上,却只有纪乐能看到。
好在这这样刺激,小男孩魂魄凝实许多。
哭会,小男孩发现面前人还没有离开,才犹豫着问:“你也在等你妈妈吗?”
纪乐眨眨眼,摇头说:“没有妈妈。”
小男孩惊讶:“你没有家人吗?”
想着秦意应该已经回家,他伸手摸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慢悠悠走下午,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分明可以感应到秦意位置,可纪乐就是不想回去。
凭什要乖乖听条龙话呢?
人类黑夜不像山林里,灯光打,几乎和白天没什两样。
唯相似,是畏惧阳光却不被灯火影响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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