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荷猛地从她手上抢过那个本子,然后直接念道:“九七六年四月到五月,徐芳会计生产难产,请病假两个月,工人陈红梅暂代纺织品厂会计,期间共贪污销售款百七十元,偷售春鞋十二双,劳动服五套,共卖出百十元,徐芳会计查出此事之后,厂长梁冬荷个人出钱补陈红梅偷拿偷售漏洞。”
“冬荷”
屋子里其他几个人都又惊又惧,此起彼伏叫起她。
梁冬荷冷笑声,再把那本子扔到地上,道:“这件事只要捅出去,就不止是补钱能解决,不仅你要被送出去劳改,你两个孩子也会因为你辈子抬不起头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出息,除种地,不会有任何地方再要他们上班,不管是工人,大学,还是当兵全都别想。”
陈红梅双腿软,差点就下子瘫在地上。
对她妈这样人来说,只要掐住她是你亲妈,什话都可以当成是放屁!
所以说话有什用?
梁冬荷冷笑声,她“啪”得声将手上本子砸到陈红梅面前,道:“捡起来看看,这个是什东西?”
陈红梅愣。
这,冬荷她过来不是为进锡他媳妇事跟她妈吵架?又关她什事?
给卖,亲口说拿东西就生死再不相干,怎,自己说出去话是屁话,有好处就扒上来,不给就又变身亲妈撒泼打滚吗?”
梁二婶听梁冬荷这话就又要跳起来,却是被梁二叔把捏住胳膊,捏得骨头都差点断。
“冬荷!”
梁二叔也是凶煞脸,冲着梁冬荷道,“是又发生什事吗?有什事好好说,你妈你二婶糊涂也不是天两天,你又何必跟她计较,发这大火?”
何必跟她计较?
但她反应过来,立即就冲梁冬荷哽咽道:“二姐,谢谢你,太谢谢你,呜,就知道二姐心里还是向着们。”
“不是向着你们,”
梁冬荷冷笑,眼睛从她身上,再划过梁二婶,最后定在梁二叔身上,慢慢道,“堂弟妹,告诉你,帮你填这个坑,不是因为向着你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
她莫名其妙捡起地上本子,伸手翻翻,翻几页之后,面上血色可见白。
她抬头,有些慌张看向梁冬荷,道:“冬荷,这,这上面为啥怎说?说偷厂子钱冬荷,这,这都是年前事,怎会有这种东西?这好好,去年过年查账都没事这定是有人害”
“你翻到最后页。”
梁冬荷冷冷道。
陈红梅猛地翻到最后页,她只看前面那几行字头就是晕,手上本子差点掉下来。
然后让她三天两头上蹦下跳?
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
她忍五年,不想再忍!
尤其是在她算计自己亲事不成之后,竟然敢合着别人算计珍珍婚事,从那时候起,她连最后那丁点残余顾念都断!
可这些年,什断关系话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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