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平已经清醒意识到,这婚肯定是要离。
越吵越闹,越没脸只有他们高家和高重平而已。
他其实心里已经在害怕,就怕婚离,梁家人还不肯放过他,要把他工作搞没。
想到这里他冒两身冷汗。
高重平自大但其实也没有那自大。
“你休想!”
高老婆子终于跳起。
她真是恨死这个儿媳妇,就是为让她不好过也不愿把招娣和来娣给她。
她道,“招娣和来娣姓高,是们高家孙女,自古就没有下堂媳妇还能带走孩子,没这个道理!”
“听听,听听,”
家老三前脚去,后脚就要跟们冬荷离婚?你们可真是算盘算尽,尽把别人当傻子呢!”
“现在就给麻溜地把手续给办,别再说些有没,让人把你们家脸皮都给撕尽!”
论爽朗利落谁是胡大娘对手?
爽朗利落人在骂人时候嘴皮子当然也利落。
关键是她还占理。
他仰仗和自大底气都来自于那份两个月十五块粮站拖拉机驾驶员工作而已。
有这份工作,就算是离婚,他也能再找个条件很好姑娘家嫁给他,生儿育女,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可要是没
胡大娘看向赵书记还有其他几个公社领导,道,“赵书记,许副书记,张主任,你们都听听,们家东全说们家冬荷跟他们家在思想作风,还有政治觉悟上都有严重分歧,那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你们听,这高老婆子两口个‘自古’‘下堂媳妇’,他们还当现在是那个能随便压迫人,剥削人旧社会呢,他们觉得媳妇就是低人等,是可以随便打骂虐待奴隶,女儿也是能跟货物样卖出去,这样可怕思想做派,们冬荷要怎跟他们过下去?又怎敢把珍珍和珠珠留在这样思想还没解放,长年虐待女儿,还可能卖她们人家?们现在是新社会,决不能姑息这样思想和行为!”
高老婆子气得差点又是个绝倒。
两边吵得厉害,梁进锡委实有些不耐烦。
他看两眼高重平,看得高重平莫名心惊胆战,再想到他说话他心里最后两抹希望也灭。
胡大娘这两串话下来中间高家人当然想辩驳,想解释,可他们根本就没机会,胡大娘两串话就已经说完。
“冬荷,”
高老头知道自家是说不过胡大娘那边,把眼睛看向梁冬荷和珍珍珠珠,痛心道,“冬荷,以前事咱不说,但珍珍珠珠两孩子毕竟是高家人,就算是为两孩子,你不能再考虑考虑?你这要是离,两孩子就没妈,在后妈手底下过日子,以后能得好?咱不要你原谅老婆子,你再回来跟重平过,做主,让你们分出去单过,以后老婆子再不能管你们事,成不?”
“孩子确不能跟后妈过,”
梁冬荷看着高老头,道,“她们以后要跟着过,今天办离婚,就是要把她们户口跟两起,都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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