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旸寻声而望，夜空中飘着几个亮斑，浅绿色，像呼吸灯
样忽明忽灭，萤火虫快要出来
，郑栖到哪里，怎
还没有来，“到吗？”
郑栖说：“到，”又问：“你穿什颜色
衣服。”
“白色，”余旸忍不住吐槽他：“穿什你也看不见，天这黑。”
“看得见。”
郑栖好像在笑，“
来找你——”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运气不太好，萤火虫没有大面积出现，只有少量几只飘游在空中。
也许大自然真带有某种魔力，幽深、寂静，偶有倦鸟归巢，在天空划过道悠鸣，连孩童都保持安静，很小声地问爸爸妈妈：“萤火虫要来吗。”
手机‘滴’声，是郑栖发来定位消息，他快到。
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在某个地方，附近工作人员协助分散人群，要带游客去不同观赏点。
余旸给郑栖打电话：“到吗。”
“入园，在车上。”
…”
郑栖怎还不来啊，余旸发微信问他到哪里。
【在路上】郑栖回复。
余旸发语音给他，简单说完情况，“赶得上吗，实在不行咱们坐下班。”
夏季蚊虫多，站外面指不定要白喂蚊子，郑栖说：“你先上车，等下来找你。”
就这样漫无目地走着，借着远处微弱路灯亮光，余旸好像看到熟悉身影，个子挺高，T恤宽大，好像是深色，再看侧脸，轮廓分明，余旸不自觉心跳加快，脚下飞奔起来。
芦苇丛太绕，他出不去，好几次看见郑栖走来，再迈脚，他们中间竟然隔着道不知深浅水洼，“在这里！”他冲郑栖挥手。
郑栖背对着光，朝余旸轻轻‘
余旸没走太远，报地标给郑栖，“在这里，等下来找。”
“好。”
跟着人群往前走，明知郑栖没那快，余旸还是忍不住回头。
萤火虫喜群居，越是草木茂盛、水源干净地方，越吸引萤火虫，园林充分最终尊重自然习性，提醒游客不要开手机闪光灯，周围黑黢黢，继续往前走，余旸最终走到片芦苇从中，芦苇絮蹭在他耳畔，伴着水流声，树叶、草丛、那些说不出名字昆虫，在灌木丛窸窣作响。
“萤火虫！”空气中冒出个童音。
正说着，前排司机转过头，“前方限速，真不能再快。”
想到余旸比较固执，郑栖又多加两字：【听话】。
余旸心里软，还没来得及回复，听见有人喊：“还有没有人？没人发车——”“等等！”余旸朝大巴奔去，脚刚踏稳，忽听‘嘁咻’声，汽门合上，将天空切割成两半，风景在身后闪而过。
余旸还探在窗口，风吹得他短发凌乱，有点睁不开眼，他怕看不到郑栖，又怕在这种时候看到郑栖——如果郑栖正巧来，就算大巴开得再远，他都要下车，跟郑栖起等下班。
道路蜿蜒向前，天空暗下来，园林入口处多半是矮灌木，更何况现在才7点40，时间还没到，这里当然看不到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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