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谁结婚都样?婚姻是爱情粉碎机,哪怕这种爱情是余旸个舞台剧。
每当余旸这出神,郑栖就觉得很有意思,不知道余旸脑袋里都在想些什稀奇古怪东西。
卧室很安静,甚至能听见父母在楼下说话声音,他们好像也要休息。
台灯没关,暖黄色,余旸睡觉怕光,安置家具时候,他强烈拒绝在自己旁边床头柜上放台灯,说影响睡眠。
现在只有郑栖那边亮着灯,照得郑栖侧脸微微发亮。
但刚刚被郑栖这弄,余旸不想看电影!
今天是什日子啊?怎诸事不顺,泡个脚不能消停,看个电影还要‘真实体验’把,简直吓得要死。
“关灯吧。”
余旸把自己闷在被子。
郑栖躺着没动,问:“你刚刚在看什?”
往上爬。
人头发丝凌乱,好像在动眼睛,男孩顿时拽紧木椅,他要爬到换气扇那里,换气扇早就旧,,bao力拆开不是问题,只要踩在马桶上,踮脚翻出去立刻丢掉实物,人头肯定追不过来。
通往换气扇每步都异常艰难,男孩面色卡白,连头都不敢回,很快,他单手扶住马桶边缘,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腿从粘黏液体中拔出,眼看要踩上马桶盖,谁知马桶盖遍布蜘蛛丝般裂痕,盖子左右晃动不止,男孩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另只手拎着凳子。
‘哐’声,马桶盖从中间落空,水流随即‘哗啦啦’直响——别看!别看!
男孩费力攀住换气扇窗口,再晚点这道换气口都要被液体封死。
看着郑栖,余旸目光柔和下来,他侧脸很好看,英朗、轮廓分明,能描绘眉骨痕迹,他不说话时候,眼眸里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故事感——但他又带点漠然,淡淡无所谓,和谁懂不懂都没关系无畏。
原来
余旸扒开被子,露出双明亮又略带愤然眼睛,“看电影。”
“恐怖片吗,”余旸刚才戴耳机,郑栖听不见外放声响,手机屏幕比较小,他没凑近看,但从余旸刚刚反应来看,多半在看恐怖电影。
余旸不想说话。
郑栖说:“抱歉,刚刚不知道你在看恐怖片。”
余旸眉眼勉强舒展,但他仍旧裹紧被子,只把脑袋露在外面,这近距离看着郑栖,他像有些不认识郑栖似,就好像中学时久看个熟悉汉字,到最后自己突然觉得汉字笔画很陌生。
郑栖碰碰余旸,可能是动作很轻,只碰到他睡衣,他就缓慢地伸出手。
余旸还在专心看,男孩抬腿,抬不动,下意识低头去看——是手,数十只手从马桶里生长出来。
“啊!啊!啊——”有手抓住他,余旸尖叫,在被子乱踢通,吓得魂飞魄散。
郑栖很震惊,不知道他为什会这样。
半晌,余旸回过神来,胡乱拔下耳机,眼看要朝罪魁祸首发火,瞧见郑栖那张无辜脸庞,还轻轻举起双手,检查手心手背,示意‘什事都没干’,余旸顿时发不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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