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新也说：“是
们对不起你。”
江囿眼也不眨地盯着宋箐，从宋箐
口中，江囿听见
自己生平所经历。他想，原来都知道啊。他
直以为宋箐和江远新不知道他过不好，所以没有来接他离开大院。原来都知道啊，知道舅妈挪走他生活费，知道他没有豆花吃，知道没人在他试卷上签字，知道他从来没有尝过营养片味道。
都知道。
就像外婆，也很清楚他对于父母思念，但她为女儿，从未开口说句带他去找宋箐话。
谁都知道他过得不好，但谁都不愿意
大概是太不甘心，江囿觉得自己还没完全死透，他好像仍能继续观看人间，只是别人看不见他。
他溺死在冬天最冷那天，三天后宋箐生日，他们发现江囿失踪。
但没有人去管。
他死后第七天，尸体浮在在江面被人发现，然后有人通知宋箐和江远新。
大概死讯这种东西总是不易被人接受，江囿发现宋箐和江远新脸色很不好，他们花钱给江囿买座坟。
他个踉跄，他整个人摔在地面，于是身体就完全不受控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朝着桥侧面滑去，就在即将跌入桥下时，江囿抓住栏杆。
但惯性太大，他整个人还是滑出去，只能靠着双手抓住栏杆不让自己摔下桥。
这个时候江囿都还没有后悔走这座桥，他尝试自救，靠着上肢力量想把自己整个人带上桥。
但栏杆是铁，表面也结冰，冻得他双手麻木，也难以抓牢。
最终他还是跌下去，把江面薄冰砸得粉碎。
横渡江河桥因为积薄冰路面湿滑而不允许行人通过。
要想过江得绕远路。
江囿思考下，决定还是走桥面。
他要是再绕路，到门店天就黑。
趁着守桥人不注意，江囿溜上这座桥，他其实走得很小心，地面确实太滑，他好几次就差点摔倒。
也给他烧纸。
宋箐哭，江远新也眼睛绯红，江猷在旁沉默。
江囿其实也满足，这样就行，至少他离开他们没有表现出开心。
但紧接着宋箐说句话。
“囿儿，下辈子找户好人家吧。”
冰冷江水顺着他口鼻灌入，呛几口水后，江囿就再没力气挣扎，路走来早就耗尽他体力。
失去最后丝呼吸前，江囿想，他死很随便，就像他出生样。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同是，来时他让整个家里人仰马翻，离开时却又这
悄无声息。
他没有想象过自己死亡后宋箐和江远新是会难过还是松口气终于摆脱他这个累赘，因为他只挂念着那瓶香水。
最终还是没能买到啊，命也搭进去。
突然——
“喂，桥上那个！”
“赶紧下来！”
他被守桥人发现，怕被赶下来，江囿不得不加紧脚步往前跑去。他很快地甩开守桥人，但脚下速度却稳不住，他感觉他整个人像是在滑行。
然后‘咚’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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