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演完校庆文艺汇演再走。”
“给个理由。”
“那天是生日。”
听到这个理由时候,宋明海沉默。
老平房总是断水断电,这样天还偶尔漏雨,奶奶有严重风湿,小麻将又还那小,当初夏枝野就是为就近照顾她们,才放弃实外,转来三中,如今说走就走,她们孤儿寡母又该怎办。
而且这里是夏枝野长大地方,有他朋友,他兄弟,他从小到大切记忆,自己怎舍得让夏枝野从这里被迫转学,草草离场。
那个醒目又得体傲慢少年,就应该在所有爱他和他爱人注视下,拿着第,骄傲毕业,只不过那些人里可能会少个自己而已。
只不过是少个自己而已。
宋厌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足够心理准备,有足够冷静和理智,可是想到这句话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地抽疼下,疼到他闭上眼,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眼里酸涩。
该还有个便宜奶奶和便宜妹妹住在这附近小平房里需要照顾,这走,可就是真什都没有。”
“同时,如果你成为个叛逆退学未成年同性恋话,就可以名正言顺以你品行道德有缺陷为由判定你不符合继承你妈遗产条件,然后切断你所有经济来源,欣赏你无所有生活。不过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宋厌?”
宋明海好整以暇地坐在后座,看着后视镜里宋厌眉眼,露出抹绅士优雅笑容。
宋厌冷冷透过车窗看着这切,心里竟然毫不意外。
果然这才是宋明海,把所有事情都不动声色地掌握在手中,知道别人所有软肋和把柄,然后毫不心软地拳拳给予出重击。
而宋厌只是看着远方压着沉沉乌云天际,嗓音低而渺远:“爸,这辈子就从来没过过次真正生日。”
那声爸,是隔许多年以来,暌违已久,陌生而艰难称呼。
像是压无数委屈怨恨声无力威胁,又像是终于死心后最后句悲哀馈赠,落在春日微凉寒
他才意识到,方尝和赵睿文他们说那些玩笑话并不夸张。
他早就习惯和夏枝野形影不离,习惯夏枝野在他伸手就可以摸到,抬腿就可以踹到,张口就可以叫到地方。
夏枝野几乎是渗入他生活里每寸空气,所以他从来没想过如果有天自己视野里真看不见夏枝野该怎办。
可是他只能这做。
他长长地呼出口气,然后睁开眼,隔着后视镜,和宋明海冷淡对视:“转学,但是有个条件。”
他绝对不会让宋明海把那份遗产夺走。
因为那份遗产代表着覃清自由,她和宋乐乐未来生活保障,以及那个可能存在彻彻底底把宋明海踩在脚下看着他像条丧家犬样妻离子散事业尽毁机会。
他也不会让夏枝野转走。
他可以离开南雾,只要有夏枝野就行。
但夏枝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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