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大,夏枝野把宋厌包紧点儿,语气低平:“又烧起来,温度很高,想先送医院。”
“天,怎又烧起来。你等等,奶奶跟你起去,有个大人好照应。”刘奶奶说完就匆忙回屋拿上自己银行卡和医保卡,跟着夏枝野上车。
出租车穿过初初起薄雾秋晨,抵达医院。
通检查后,医生看看既往病例,又看看检查结果,长长地叹口气。
这叹,叹得夏枝野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努力维持沉稳:“医生,他没事吧?”
于是夏枝野每次刚刚睡着,就被脑袋底下手机震醒,然后强撑着睡意掐断闹铃,拿出体温计,确认宋厌体温正常后才又重新躺下。
如此循环往复,整夜都没能安生,直到天光微亮,才勉强放下心来,把闹钟调到两个小时以后,打算暂且眯会儿。
脑袋里紧紧绷夜弦终于得到松懈,困意汹涌没过神经末梢,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团热得发烫东西在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
夏枝野困得厉害,连眼皮也睁不开,只能顺手搂过身边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发热体,哑声道:“乖,别闹。”
然而当下秒手掌隔着宋厌腰间睡衣布料感受到他炽热肌肤体温时,脑袋里将将松下那根弦就近乎本能在瞬间清醒过来。
宋厌大概是头次口气吃这多东西。
吃完后就懒恹恹地缩回被窝,裹着被子,目光涣散,看样子是把孩子给吃懵。
也行,吃就睡,长肉,挺好。
夏枝野看着宋厌难得有点呆呆表情,微勾起唇角,端着碗筷去厨房,自己给自己煮包泡面,凑合吃完后,又把碗筷都洗,才回到房间。
而房间里某人显然已经睡熟,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个角落都没给夏枝野留。
医生抿抿唇,在夏枝野努力保持冷静目光中斟酌半晌,答道:“不能说有事,但也不能说没事。”
夏枝野:“……”
不能说是屁话,但确实很没用。
坐起身,伸手抚上宋厌额头,掌心肌肤滚烫发热,拿出体温计量,39.9。
操。
怎突然烧到这高。
夏枝野睡意直接荡然无存,起身下床,草草穿好衣服,从衣柜里扯出件大衣把宋厌包,随手拎过病历袋子,再把人整个儿拦腰抱起,快步屋外走去。
正好遇上刘奶奶起床出门买菜,看见这场景,紧张地跑过来:“小宋这是怎?”
偏偏又睡得好乖,让人不忍心叫醒他。
夏枝野只能认命般地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条毯子凑合,又摸摸宋厌额头,确认他已经暂时不烧,才订好闹钟,把手机设置成震动模式,塞到枕头底下。
闹钟每隔小时响。
备注无例外全是“给宋大喜量体温”。
校医下午说过,宋厌晚上随时都可能再发烧,万自己没来得及发现,烧就是整夜,把自己好好个学霸男朋友烧成小傻子,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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