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陵!不要走……”
萧无陵默不作声,轻轻捏住他手腕,挣开他怀抱:
“殿下,你其实对谁都是这样吗。”
雨声在耳畔轰鸣,秦休意根本不知他在说什,只知道固执地再抱回去,不能让他仙君跑!
萧无陵感受着身后又贴上
雨稀里哗啦,瓢泼着似天穹破漏,萧无陵站在雨中,风吹,白雨斜斜地如千万条鞭子抽在他身上,他脸上没有什表情,只是从这声沉默中得到他答案。
萧无陵什也没说,秦休意只看见他紧紧攥着手,忽然发力,将手中那些不知名花瓣,点、点,攥个粉碎。
然后挥手扬,将那些洁白花瓣尸体,全扬在泥泞地里,由着泼天雨百般作践,豆大雨点砸下来,将洁白花碎瓣点点踩进肮脏泥里,破碎不堪,消香玉殒。
秦休意不知道那是什花,但他看着那地残花狼藉,心口不知名地疼起来,密密麻麻牵动全身,几乎疼得他钉在原地,动不动。
在他几步远之外萧无陵半句话也没有,转过身,步步踩过那些花瓣尸体,步步离开远去,他们分明只有几步之遥,但在这刻,秦休意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很远,如果不追回来话,他们就完。
子里看到他时平平静静,孑然不同。看得玄麟恨不得剜那双星目,狠狠藏起来。
秦休意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几乎从床上蹦下来,三步并两步蹿到窗前,与萧无陵对视:
“五零!……无陵?”
淅淅沥沥雨渐渐变大,唰啦唰啦在地上绽开朵朵小水花,秦休意直觉眼前人有点不对劲,萧无陵直站在那里,雨水从他湿透乌黑发梢上滴下来,胸膛处隐隐渗着抹血色红,他站在那窗窟窿外,双手背在后面,像是拿着什东西,好像是些雪白花瓣。
“无陵…”
“五零…无陵!萧无陵!你给站住——”
秦休意猛地推开门,也顾不得自己肩上伤,直接冲出太子寝宫,头扎进雨幕里追萧无陵。身后是措措还是玄麟在大叫,什注意伤势,什下雨,什披衣服什打伞……
那些都不重要,那些声音都在离他远去,大雨滂沱里,秦休意只看得见萧无陵离开背影,听得见萧无陵离开脚步,那步步踩在雨水上,在从他心里离开,从他人生里退场,他满心满眼只有个念头:
他要追上这个人!
大雨滂沱里,他不知奔跑多久,溅起水花湿整个裤管,他们距离越缩越短,越离越近,终于最后步,秦休意头扎上去,猛地从背后抱住萧无陵:
秦休意喉头梗,忽然说不出话,他感觉萧无陵看到他,可看到他那刻,眼神却变得极为冷淡疏离,分明看着他,却好像眼里完全没有他这个人。
萧无陵注视着秦休意,忽然笑声:
“原来殿下并没有血不凝。”
“……”
秦休意想要解释,时间,竟无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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