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痛欲裂,分辩不清那种陌生情绪是不是委屈,也无力再与颜怀舟争论,只将颤抖手藏在背后,冲口而出道:“随便你怎想。”
颜怀舟方才气昏头,才对他说出这样重话,实则已经开始暗暗后悔。只是他没有料到,钟凌到现在仍旧如此冷漠,就连半句解释都不肯给他。
颜怀舟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仿佛是第次认识他样,过许久,才艰涩地开口道:“钟凌。从小到大,除却颜家满门全灭之时,可曾对你有过半分欺瞒,可曾做过件让你为难事?你不愿算计这个,不愿算计那个,为什偏要这样对?”
钟凌缓过口气来,好不容易在混沌中摸索到线清明,慢慢朝颜怀舟转过眼睛。
紧接着,他眼睁睁地看见颜怀舟将那枚价值连城隐踪石掷在他面前空地上,力道之大,星火四溅,直让灵石寸寸化作齑粉。
他语调愈发低沉:“你虽然与同行,但还是从心底信不过。怕行事莽撞,多生事端,破坏你们仙门大计,这才将飞痕斋隐踪石放在身上。”
“此前你让不要着急去拿瑶台镜,只当你是身不由己,纵使有再多不甘也情愿忍着。可你呢?你却早就想好用这种东西对设防。倘若当真自作主张与妖族夺宝,你为你正事、你大局,直接用隐踪石将瞬移至千里之外最为干脆利落。反正这种事情,你向来都做习惯。”
他其实不愿在这里与钟凌发生争执,可无论他说什,钟凌都闭口不答。
“你不说话,是算作默认?”
颜怀舟心在他沉默里点点凉下来。黯然失落怒火直冲向头顶,手心中隐踪石亦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如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找理由辩解苦心。
翻江倒海燥热逐渐褪去,又是股繁杂刺骨寒意从脚底漫上心头。
“原来在你眼中,直都是这不堪。”
钟凌从来也不曾肆意放纵过自己冲动,但这刻,他不想再忍。经年酸涩苦楚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层层攀升到前
这原是钟凌认真送给他第个物件,他当初有多欣慰和珍视,如今想来就有多讽刺。
他被满腔怒意激着,声音也拔高几度,几乎是口不择言道:“什缚带,什礼物,你从开始——就直在算计,是?!”
钟凌沉浸在无边痛苦之中,被他斥责吼得震,时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
他当初将隐踪石给颜怀舟时候,便知道这次来妖界查探凶险非常。那隐踪石是北斗仙尊耗费极大心力才向飞痕斋求得,是他此行全身而退最大倚仗。他将它放在颜怀舟身上原因,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那样。
在瑶台幻境中颜怀舟拼死相护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昏迷那段日子里是如何揪心悔恨还犹在眼前,他不过是想保自己在乎人安然无恙罢,却没有想到番好意,竟能被他误会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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