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
定神，才凑到钟凌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
声音说：“
来还债。”
钟凌
怔，但他说完这几个字，立刻退开两步：“此事完结，你二人互不相欠。”
钟凌唇边浅淡笑意纹丝不变：“仙魔两界有言在先，魔尊也并无毁约之处。不触雷池，互不相犯，本来也不需要躲。”
颜怀舟被他公事公办态度噎个半死，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说不出个字来。
等钟凌再次出言询问，他才忍气吞声道：“来找你，只不过是要告诉你件事。”
钟凌道：“哦？什
事。”
颜怀舟道：“打算留下助你夺宝。”
颜怀舟不再看他，眸中冷冽之意忽明忽暗，盯着钟凌字顿：“神君若是出手，本座定当奉陪。请吧。”
钟凌看出是兄长招惹他在先，自知理亏，更不是来找颜怀舟斗气，便收起敌对之态，冲他微微颔首。
“魔尊不必动怒，清执并无此意。”
他转开眸子轻轻扬扬手，听澜剑应召而归。钟凌走近钟屠画，温声劝他：“前尘往事，不必再提。”
“你！”
佛在寸寸消散，颜怀舟亦看清钟凌英朗眉眼。
——只是那漆黑瞳仁里，有，只是清冷而疏离敌意。
钟凌显然察觉到方才剑意中杀机，面色略带薄怒，沉声道：“敢问魔尊，为何要与兄长动手？”
……
无论如何，钟凌来。
钟凌讶然，面上终于带丝异色：“助？为什要助？”
颜怀舟咬咬牙：“你走近点，告诉你。”
钟屠画听忍无可忍，把拦住弟弟，大吼：“阿凌，你别听他！”
钟凌拍拍兄长手背，示意他无事，竟真朝颜怀舟走来。
颜怀舟看着他步步靠近，近得能闻得到他发梢檀香悠悠
钟屠画差点就要跳起来，但钟凌已经截住他话头：“兄长不是说好留在不周山代处理事务，怎会在此地？”
钟屠画没好气瞪他眼：“你只身前来，怎能不为你帮手！”
钟凌不愿当着颜怀舟面与兄长起争执，只好又转向他：“听闻魔尊在这里等，可是找有事？”
颜怀舟怎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原本设想千万遍开场白，全部都用不上。
他只能深吸口气，生硬道：“不错，正是有事，躲你已躲够，不想再躲。”
颜怀舟掌心在背后寸寸聚拢成拳，又慢慢松开。半晌后，他淡漠地挑挑眉毛：“屠画神君心想取本座性命，不反击，岂非令他失望。”
钟屠画想也不想：“诛魔道让你逃次，既然在此撞上，断然不会让你再逃次！”
颜怀舟嗤道：“真是好大威风。”
他语气冰冷而森寒：“当年之事早已天下皆知，本座不过是血债血偿罢。不周山自诩正义，是非不辨，本座尚未去找你们清算，你又哪里来胆子跟提诛魔道？”
钟屠画窒，登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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