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眼神飘忽没敢看他,装傻:“啊,什想什啊?”
“哦,好像不该这样问。”温别宴纠正自己:“应该说,你在担心什?”
“”
余惟没想好要不要说,温别宴也不催他,安安静静等着,
就像去年那个兵荒马乱晚上,他跟着爸妈去县城医院看突发疾病外婆,当时坐在手术室外章女士看向手术室上方亮起红灯时,也同样是这样眼神。
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温别宴不知道余惟在不安什。
晚上他要走,余惟执意要送他回家,走到门口却停下脚步不挪窝,似乎犹豫很久,纠结很久,小声地用试探口吻问他:“宴宴,你今天走,以后还会来对吧?”
生怕他会拒绝,眼睛里都是忐忑。
好吧,余惟自觉理亏,闷着头不说话。
温别宴弯起嘴角,往后舒舒服服窝进他怀里:“放心吧,向你保证这是第次,也是最后次。”
“以后都不会。”
余惟再次把黏人隐藏特技发挥到极致。
温别宴在他家留整个傍晚。
很自觉地往旁边挪些给他让开位置,可惜余惟并没有在他身边坐下,而是试探地小声询问他:“宴宴,可不可以抱着他看电视?”
温别宴蜷在沙发里打个哈欠,揉下眼睛对他张开手臂。
余惟顿时笑开,如珍似宝地像从前每次那样小心翼翼将他抱紧怀里坐好,脸埋在他肩膀上轻轻嗅嗅,真很像只离不开人大型犬。
温别宴笑着抬手摸摸他脑袋:“哥,你怎这黏人啊?”
“是你人啊。”余惟瓮声瓮气:“不黏好你要是跑掉怎办?”
温别宴动作顿,愣愣转向他。
余惟用更小声音又重复问遍。
问完,似乎也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傻,讪讪抬手挠挠脖子,移开目光欲盖弥彰地试图转移话题:“外面还在下雨对吧?找找有没有大点雨伞,刚刚那把好像有点小——”
“哥。”温别宴轻轻叫他声。
余惟被打断,后面话有点想不起来,眨眨眼睛想说点别什,温别宴在他开口前抬手环住他脖子往下拉,四目相对,认真发问:“你在想什?”
所有时间里,余惟跟刚抢压寨夫人山大王样对人是寸步不离,寸目不离,连写个试卷都要把人圈在怀里才安心。
上回经历尚且历历在目,以至于温别宴都怀疑他是不是又到易感期。
不过很可惜,切如常,并不是。
温别宴几次在余惟看他眼神中察觉到某种别样情绪。
开始不明就里,后来慢慢回味过来,才发现这种情绪应该可以称之为不安。
温别宴:“你都在这里,还能跑到哪里去?”
“谁知道呢。”余惟将他抱得更紧些:“这不就不见两天?”
温别宴转头看他:“是不见,还是你不肯来见?”
“”
“直在等你,你直不来,都快以为男朋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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