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湖郎中,该不会真是文清辞吧?
但怎可能,他不是已经死吗……
不知何时,谢不逢竟也从殿内走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再没有人敢抬头,更没有人敢出声提醒。
只噼里啪啦地在文清辞面前,点堆名字出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就连明柳,都曾在寒衣节里,默默用黄纸叠衣被,记挂着自己。
文清辞抚在谢孚尹发顶那只手瞬间顿,接着轻轻地颤起来。
这个时候,太后和慧太妃也从侧殿内走出来。
看到谢观止在这里与个小姑娘计较,慧太妃当下蹙眉,想要过来叫谢观止离开。
谢观止行人,从殿内走出来。
身着鹅黄色锦袍他,眉眼之中满是厌弃。
谢观止远远地看这边眼,压低声音说:“公主别开玩笑,他……他早就已经走,您不是亲眼看到入殓吗?还是少说两句,让他安静些吧。”
他声音里也带上几分鼻音。
说完又将视线落在文清辞身上,完全没有将掩饰自己不屑:“有人不做自己,反装别人。帷帽戴久,别忘真忘记自己是谁就好。”
不忍。
然而就在他打算鼓起勇气,安慰下谢孚尹,顺便将这个小公主交给奶娘时候,文清辞竟然缓缓抬起手,摸摸小公主脑袋。
旁太医瞬间屏住呼吸。
众人也被文清辞动作,吓跳。
这江湖郎中来太殊宫这久,都没搞清楚自己身份?!
众人莫不胆战心惊,等待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夕阳在这刻沉入楼阁之中。
侍从皆跪于此,没人敢离开掌灯。
但是远远望到那道月白色身影,太后心中,却忽然刺。
文清辞。
……果然是他。
“不必。”太后缓缓抬手,将慧太妃拦自己身边。
“……不必?”慧太妃愣下,看到太后明显恍惚神情与目光,她心中突然生出个可怕念头,手脚也在这刻变得冰凉。
小孩对于生死观念本就模糊。
但谢孚尹还是听懂“入殓”这个词,想到文清辞被钉入棺中画面。
她哭得愈发伤心。
不但拽紧文清辞衣摆不让他走,甚至还抽噎着说:“文先生,不,不要走好不好?好想你,哥哥也好想你,晚上连觉都,都睡不着……还有,母后和观止哥哥,他们也想你!”
谢孚尹说不出什复杂句子。
抑或是得陛下恩宠他,真以为自己能与公主说得上话?
“哎呀!”负责照顾谢孚尹奶娘先急,“公主殿下,快些回来呀。您,您认错人,知道吗?”她越说声音越小,但周遭太过安静,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众人耳畔。
连带着还有谢孚尹反驳,小姑娘无比固执地摇摇头,大声说:“没有,看到,他,他就是文先生——”
同时哭愈发伤心。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侧殿前突然传来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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