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死时,是被最亲近之人带走……若爱卿真走,那岂不是你来接朕?”
谢不逢缓缓地笑起来,他语气里,竟带上几分向往与期盼。
“到那个时候,朕定当紧紧地抓住爱卿手,下世投胎,
龙塌巨大,可坐可卧。
谢不逢缓缓地将文清辞抱在怀中,任由他脚踝,搭在盘龙之上。
意识到自己踩着什后,文清辞立刻紧张起来,并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谢不逢轻轻吻文清辞额头,并没有理会他要求。
“那便正好。”
“对,”他轻声在文清辞耳边说,“朕自是做好切准备。”
是啊,谢不逢怎会不知道涟和有多危险?
他是个上过战场人,自是清楚黄泉路上,是没有什身份地位之分。
时疫并不会因为他是天子,就将他放过。
文清辞忽然转过身,向谢不逢看去。
文清辞攥紧手心。
谢不逢去涟和时候,带批人马。
彼时鼠疫事态紧急,每天忙得要命,完全没人有空提到这些。
更何况谢不逢是隐藏身份,装作巡官去那里,未免身份,bao露,太医们更是刻意回避相关话题。
因此直到现在,文清辞才知道,谢不逢竟然让谢观止监国……
差点丢性命,且在皇寺里禁闭几年。
谢观止再怎说,都会不像从前那样稚嫩。
这对他做皇帝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谢观止性格中有仁慈面,并不适合应付乱世,但确确像谢不逢说那样,适合做个守成之君。
说着,谢不逢忽然将桌上奏章翻开来。
“……正好?”
“那朕便正好可以去寻你。”
谢不逢忽然伸手,将玉簪自文清辞墨发中抽出来。
刹那间,黑发如瀑,披散在他肩头。
灯火下,他五官愈发脆弱、精致。
温暖烛火,在漆黑眼瞳中游动:
“若是陛下猜错,压根没有在那里。或是真早就死……陛下去到那里后,该如何?”
文清辞到现在都不知道,谢不逢是靠什找到自己,又有多确定,自己就在涟和。
听到身边人话,谢不逢心忽然生出阵刺痛。
他发现,哪怕文清辞好好活下来,甚至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自己仍不敢去想“文清辞真死”这个可能。
这并不是开玩笑。
——他在离开雍都之前,为这整个帝国,寻好退路。
“所以…陛下是怀着可能会……”
文清辞犹豫半天,都无法将“死”字说出口。
谢不逢轻轻点头,用下巴蹭蹭文清辞额头。
文清辞随着他动作向下看去。
——这封奏章上密密麻麻地落满朱批,但并不是谢不逢笔迹。
“……这些字,是衡王殿下写?”
谢不逢缓缓点点头:“朕去涟和这段时日,便是由他代掌雍都、监国理政。”
他边翻看手中奏章边说:“谢观止表现,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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