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颗石子,坠入寒潭。
“……陛下?”文清辞不由惊,接着立刻向目光移开来。
等等,谢不逢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
这间院子并不大,谢不逢身高腿长,不过几步就穿过小院走到门边。
不给文清辞任何思考时间,等他反应过来时候,谢不逢已经将灯笼吹灭,轻轻地悬在屋外。
这个时候文清辞终于想起,在涟和县时候,那名年轻太医曾对自己说——谢不逢至今仍住在自己旧宅中。
烛火映亮不大卧房,将文清辞五官照得格外柔和。
他只要看医书,便会入迷。
寻找到记载那几味丹药医书后,文清辞便在纸张上写写画画,思考起解毒方法。
等他意识过来,已是月挂中天之时。
文清辞缓缓搁笔,起身活动活动手腕。
就像主人只是稍稍离开会,不过多时便会回来般。
文清辞站在屋内,不由恍惚下。
这些都是谢不逢亲手整理吗?
怎可能,他已是国之君,怎会闲着没事,天天来这里收拾房间?
——几乎是在这念头冒出同时间,就被文清辞自己否掉。
向耳房走去。
泥炉与当年他用来熬玉兰花粥紫砂锅,还好好地放在这里,甚至于边瓷瓶中,还存着当年玉兰花瓣。
文清辞忍不住伸出手去从炉上拂过,指腹之上,竟连半点灰尘都未沾。
此情此景,不由令他在这刻生出错觉——泥炉上余温,还未散尽。
别想那些有没,快点做正事!
所以说……他到这里,自然是来睡觉!
他确曾和谢不逢当很长段时间室友。
但那哪能和今日相比?
彼时谢不逢还是个少年,而如今他……早已长大成人,且还同自己说过那样话。
注意力在书本上移开后,谢不逢不久前于他耳边轻喃话语,再次回荡在文清辞心底。
时间已晚,还是早点休息吧。
正在此时,夏末微凉夜风忽然顺着窗吹进来,轻轻抚过文清辞没有帷帽遮挡面颊,吹得墨发于背后轻舞。
文清辞视线不由自主向窗外落去。
他原本只是随意瞥,没想到竟看见——身玄衣谢不逢,提着盏灯笼,穿过宫道缓缓踏入院中。
两人视线,在这刻相对。
他视线掠过小屋,最终落在桌角书案上。
文清辞终于想起正事,快步走到书案前翻找起来。
那几味毒,并没有现成解药,只有解毒之方。
假如谢不逢只吃味话,毒或许好解。
可是这多混在起,就必须要考虑相克和禁忌,仔细斟酌才可以。
意识到自己走神,文清辞连忙将思绪拉回来。
他快步退出耳房,向卧房而去。
伴随着阵轻轻摩擦声,木门被文清辞缓缓地推开来。
与院内切样,这里仍保留着当年样子……
床单上被褥整齐叠好,桌柜、椅凳通通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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