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是在乎自己。
谢不逢因等待而变得麻木心脏,在这刻重新活起来。
“他是如何问症状?”
侍从手上修剪平整指甲,在此时深深地刺入掌心。
他边努力回忆,边回答。
啊?
侍从愣下,已被谢不逢吓丢半个魂他磕磕绊绊说道:“他……他手原本是扶在门框上,听说您生病之后,突然重重地坠下来。”
生死关头,几日前记忆瞬间变得清晰。
侍从又说:“他还不停问您症状,以及太医是否有过诊断。”
……文清辞向温和,无论何时都从容自若。
“那位大夫,还说什?”
低沉声音,遍遍回荡在空寂大殿上。
谢不逢语气平淡无奇,但息顿间,却满是压迫。
侍从衣服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透。
单膝跪地他,膝盖都已颤抖起来,只差点便要瘫倒在地。
马车驶过官道,向北而行。
车内,文清辞不由垂眸握紧药箱。
车外,有侍从骑着快马,先于马车朝着雍都而去。
……
几日后,雍都。
逢没有生病,这切都是骗局,那便立刻离宫,刻也不多待。”
他声音还是那样清润、温柔。
但宋君然听出,师弟语气坚定,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好,”想到这里,宋君然竟然也不急,“同你起去雍都。”
文清辞向来吃软不吃硬。
“咳咳咳……”
谢不逢忽然在这时咳起来,他虽不会轻易被毒药夺去性命,但是几日过去,药物还是逐渐起作用。
细细股鲜血,自谢不逢唇畔涌出来。
侍从立刻停下来。
“继续说。”谢不逢却只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将唇边血迹抹去
可他竟然会因自己,而变得慌乱?
谢不逢时间竟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当真!”
“……好,好。”
谢不逢如将要溺死之人,抓到最后根救命稻草。
侍从绞尽脑汁:“他,他话并不多,但是……听闻您生病,他似乎有些慌张。”
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正在答非所问他,下意识更想扇自己巴掌。
没想这时,珠帘竟又“噼啪”响起来。
——隐于烟雾后帝王,忽然坐直身。
“如何慌张?”谢不逢语气突然带上几分急切,“他说什?你怎知他慌张?”
绀衣侍从跪在太医署侧殿长阶下,身仆仆风尘。
风吹过珠帘,发出阵噼啪细响。
身玄衣九五之尊,被挡在摇晃珠帘与博山炉里烟雾背后。
殿内满是汤药苦香。
跪在下方侍从,只能看见道模糊暗色身影。
自己越拦,他反倒越是不听。
宋君然坚信谢不逢绝对是装。
等师弟诊过脉,就能明白这人虚伪本质。
神医谷轻功,并不是玩虚。
届时如果文清辞无法从太殊宫脱身,那自己想尽办法,也要将他从那里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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