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拿着刀、镊,站在这里,文清辞心中生出阵浓浓不真实感。
甚至于就连大脑,都空白几秒。
自己真能够担负如此巨大责任吗?
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
时间不等人,这里更没有任何个人能够帮得上他。
虽然不算恐惧,但是这样状态,确也帮不到文清辞什忙。
……怎办,怎办?
宋君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但还没等宋君然下定决心,文清辞便开口:“好,那就麻烦大人。”
“无妨。”
而后宋君然虽然被迫着适应师弟行事风格,但并不代表他自己,也能毫无障碍地参与此事。
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忍不住犹豫着说:“你……不如来记吧,你在外面休息会。”
“没事,你不必理会,”宋君然虽然心理不适,但还是强忍着说,“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话虽如此,但他语调明显和往常不同。
文清辞还想再劝劝,但是不等他开口,站在小屋另头谢不逢就缓步走过来。
凭他身上所穿衣物,与手脚处痕迹可以判断出,这应当是个死于监牢中囚犯。
果然,注意到文清辞正在观察尸体,谢不逢随之解释道:“他是关押在涟和大牢中死囚,也染疠疾,死于昨日傍晚。”
“好。”事态紧急,文清辞也不再耽搁,立刻从药箱中取出把银刀与弯镊。
连下几日雨,终于在今天早晨彻底停。
夏天天亮得总是格外早,阳光从窗外照来,映亮整间小屋。
文清辞强压下心中忐忑,接着深吸口气,边
谢不逢从砚台上取来另支笔,俨然是已将宋君然彻底忽视。
没有办法,完全插不上手宋君然,只能就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笔,暂时退出去等候在屋外。
文清辞穿书时候,已经结束大二全部课程,学习系统解剖和局部解剖学这两门课程。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大二学生,且学还是中医专业。
文清辞上解剖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和“听”,真正动手机会并不多,且全是与同学配合完成。
他将桌上那摞还未写字薄宣拿到手中,“来吧。”他淡淡说。
谢不逢虽然不是医生,但上过战场他,见过血腥场景不比任何个人少。
……让他来记录,确比宋君然更加合适。
白纱下,宋君然缓缓拧紧眉。
他不想让谢不逢和文清辞单独相处,但事实却是,自从进这个房子起,自己心底便止不住地发寒。
就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忽然发现,宋君然脸色有些难看。
他攥着毛笔那只手骨节,不知在什时候因用力而发白,甚至整个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有纱布遮挡,但是从对方紧皱着眉能看出——宋君然显然也不怎能接受会要发生事。
事实确如此。
作为文清辞师兄,他早年间就因为此事与文清辞产生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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