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和县衙署不大,能够住人客房满共也就三五间。
在来路上,县令已经提前做好安排,让随行太医与侍从,宿于自己私宅之中。
只有谢不逢人,住在县衙署后院。
而现在,这里又多两个客人。
谢不逢这番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应当,完全没有给人留
可是文清辞却从这平静之中,听出无限哀伤与落寞。
他左臂,随之生出瞬刺痛。
“好。”
不等宋君然反应过来,文清辞便已从位置上站起来。
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说:“们定将尽心竭力。”
说完刚才那句话后,谢不逢还不忘补充道:“雍都太医迂腐,恐怕不愿行此事。故而只能麻烦二位。”
太医当然有能力比照《杏林解厄》进行解剖,但这个行为在当下时代,过分离经叛道。
按照文清辞对那群太医解,让他们去剖尸,这群人定当不干。
甚至还有可能做出以死明志这种事来。
谢不逢自小独自生活在皇陵,没什天地人伦概念,因此他竟比任何人都要顺畅地接受原主那套理论。
,显然是不懂对方这究竟是在做什。
长桌另边,余光瞄见书册里闪而过配图后,文清辞立刻认出来——谢不逢手里拿着,是原主留下那本名叫《杏林解厄》笔记。
谢不逢给它包上书衣,因此自己方才未能将它发现。
“这是位……故人,于笔记中写道,”说话间,谢不逢目光竟变得温柔起来,语气中似有无限眷恋,他手缓缓从书册上拂过,继而抬头望向文清辞和宋君然,“不知二位可愿配合,照此书而行?”
说着,谢不逢便将书翻开放到桌上。
文清辞声音穿过帷帽与白纱,落至耳边,变得模糊又不清。
但是语气,却无比郑重。
烛火映照下,谢不逢缓缓点点头,他也站起身:“好。今日时间不早,两位先生请先休息番,待明日清晨再行此事。”
语毕,便转身打开后堂木门,对守在外面小厮吩咐道:“收拾两个房间出来,给这二位先生居住。”
“是,大人!”说完,小厮立刻朝后院小跑而去。
他话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同样想到这点宋君然,竟时语塞。
说话间,谢不逢手指,再次落在那根羊毛手绳上。
“可惜那位故人,已不在。”
他声音淡淡,似乎只是于不经意间想起故人,接着忽然生出感怀般。
此时,宋君然也认出这本笔记。
《杏林解厄》上有文清辞全部心血,他详细记录自己每次解剖目、过程与结论,甚至于还配亲手绘制图画。
谢不逢似乎在文清辞走后,将这本笔记仔细看遍……
他翻这页,正是文清辞绘制详细解剖图。
看谢不逢意思,似乎是想让他们这两个江湖郎中,比对着《杏林解厄》进行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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