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心,重重坠。
他攥紧手心,直到左手再次发麻、泛痛,才想起将手松开——
深夜,太医署侧殿。
太监将堆积成山奏章送到这里,供谢不逢批阅。
——当今圣上放着偌大太殊宫不住,
“你安心待在谷里,不要多想,”显然,这次宋君然也不打算轻易妥协,“就你这身子,去怕是给别人添麻烦。”
说完,宋君然便抱着自己琴站起来:“好好,拿着夏装回去休息,不要再想那些有没。”
“呃……对对,”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个祸白之远连忙说道,“况且们也确不知道永汀府那边究竟严不严重,说不定不是什大事,等二谷主您千里迢迢过去,可能人都已经痊愈呢!”
“对,你看他们既然能够去永汀府,那便说明病不重,当地医馆八成就能应付过来,”宋君然点头说,“别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休息,练练你手吧。”
他此番话语既是为阻拦文清辞,也是真发自肺腑如此想。
长长睫毛遮住他漆黑眼瞳,令人难以辨认出其中究竟藏着如何情绪。
就在刚刚,伴随着白之远话,山萸涧里记忆,又次涌入文清辞脑海,他不由攥紧手心。
文清辞想起原主留下摞摞笔记,还有深深执念。
如果他在话,会置之不理吗?
不会。
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在文清辞身边提起这件事。
文清辞当年确曾吩咐他们,外出时多多留神这样事。
所以他刚刚没有多想,和往常样,直接将这件事说出来。
可是现在才想起,如今文清辞身体,已经大不如往昔……
闻言,宋君然也跟着点头说:“你身体还未养好,这个时候出谷太过危险,况且那说不定压根不是水疫。”
“你们两个过来,”他转身对应那两个刚才偷看文清辞小药仆说,“把二谷主送回住处,要是半途让他跑,可就要把礼物收回来。”
语毕,那两个小药仆连忙上来,带着文清辞起向他住处而去。
文清辞不再反驳,似乎是默认他们说法。
然而他心中不安,却在秒秒地成倍扩散。
……自己真不去永汀府附近那座小城看看吗?
原主定不会置之不理。
“……”文清辞停顿半晌,突然抬头看着宋君然说:“是不是水疫,要去才能知道。”
在白之远说这番话之前几个月里,文清辞确未想过要出谷。
可听到这番话后,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说出自己答案。
从前宋君然从不会阻拦文清辞,但现在情况不同于往昔……
知道文清辞儿时往事他,明白师弟在为何执着。
可宋君然确无法任由文清辞去冒险。
他忍不住补句:“且你之前答应要待在谷内,不再四处乱跑。”
最重要是,万出谷以后撞见谢不逢怎办?
身月白文清辞坐在原位,始终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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