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人听到他问题,手不由僵。
但不等他想好如何回答这位皇子问题,谢观止便自己发现异常。
谢观止看到,龙舫上挂满长长白绸。
此时正随着风起,在河面上摇曳。
巨大“奠”字,静静地挂在船头。
被幽禁谢观止平时也没有什正事要做,因此他只要闲下来,便会想起这件事。
等回太殊宫,定要找到文清辞,好好问个清楚——谢观止默默想到。
……
从光成寺回太殊宫,正好经过运河起点。
路过那里时候,谢观止听到马车外有些吵闹。
望泉苑内部极尽奢华,京兆尹被抄家流放之后,就被谢钊临收回去。
谢观止没有想到谢不逢居然这大方,直接将望泉苑给自己。
且听他意思……新帝似乎完全不打算限制自己自由。
不过想想也是,谢不逢肯定不屑于做那些他们“好父皇”才会做事。
“好,”他也不和谢不逢客气,“那就直接去望泉苑吧。”
自己惨遭幽禁,可谢不逢却在北地大放异彩,甚至杀回雍都废他们父皇,自立为帝……两人命运就在那年大运河上,发生天翻地覆变化,转向两个不同方向。
若是放在两年之前,谢观止定会嫉妒不服。
然而现在,幽禁时光或多或少地抹去他身上尖锐之气。
知道北地有多危险,而仗又有多难打谢观止,沉默半晌却只说出句:“……文清辞果然是这世上最解他人。”
继而无可避免地想起那日自己在运河上看到场景。
黑白相间、沉重至极,将那船头都压着向下沉去。
不祥预感,瞬间从他心中生出来。
“雍都有人死吗?”
他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外面看过去。
原本空旷河面被艘巨船塞满。
码头边几乎没有什围观百姓,只有些太监和宫女,带着堆东西上上下下,看上去忙碌极。
“……龙舫怎会在这里?”谢观止不由皱眉,“谢不逢也要南巡吗?”
他怎不觉得自己这位皇兄有如此闲情逸致。
“是,殿下。”
谢观止被幽禁在这里,他虽然不知道雍都发生什,但光成寺周围事,却怎都能传到他耳边。
走出寺门那刻,他忍不住回头看眼,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幽禁在此处时唯访客文清辞。
后来谢观止听说,那天文清辞并没有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有人找来对他说个消息,接着他便急匆匆地离开光成寺,甚至连回头给兰妃打个招呼时间都没有。
沉默会,他说:“好,们走吧。”
彼时正迫不及待离开光成寺谢观止并没有注意到。
自己提“文清辞”这三个字时,周围人脸色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陛下说您已成年,如果您想话,也可以回望泉苑居住。”
所谓“望泉苑”,就是从前京兆尹府——谢观止外祖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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