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皇帝笑起来,再次将视线落到窗外。
不知何时,太殊宫里已是白茫茫片,窗外什风景都没有,看上去格外冷清。
皇帝停顿片刻,喃喃自语:“既是太医,那天职便是替人诊病……无论是以什样方法。他这般,也算是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四个字着实可怕。
听到这里,禹冠林全身血液,好像都被他
“这说,爱卿应该懂得如何以血炼制丹丸?”
这下禹冠林终于彻彻底底地被他话所吓住,老太医愣在原地半晌无法动弹,只觉得殿内寒意顺着自己脚心,直往身体里钻。
不过片刻,肺腑便凉个透。
以血炼制丹丸有违伦理纲常,很少有人会这样做,但实际上它却是炼药里基础项。
倘若自己说不会,皇帝恐怕也不会相信。
他假装惊喜,且诚惶诚恐地回答:“正是如此,陛下没有记错,臣家祖上世代行医,不仅父亲太医,爷爷也曾是太医。”
“哦……那你所会医术,均是世代家传?”皇帝慢悠悠地问。
皇帝今日声音太过沙哑,禹冠林也无法听出藏在这话里情绪究竟是什,他只能实话实说:“只有部分是家传,臣年轻时也曾拜过几次师……且不管出自于何处,凡是有用医书,都会仔细阅读。”
说完还暗戳戳地夸自己几下。
听到这里,皇帝终于缓缓地笑起来。
健康,没有什大碍。”
“嗯……”皇帝沉沉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说话。
禹冠林边默默观察他,边不由紧张起来。
殊不知此时皇帝,其实点也不在意禹冠林答案。
他知道这老太医是个人精,哪怕自己明天就要死,禹冠林都会堆笑着回答“并无大碍”。
……但要是说会,之后要发生什禹冠林连猜都不用猜。
皇帝这是终于打算用文清辞血炼药。
禹冠林缓缓攥紧拳,此时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将乞骸骨事情说出,远离雍都这个是非之地。
“爱卿怎不说话?”皇帝问。
禹冠林笑下,他点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个“会”字。
“如此便好。”
禹冠林:“……”
老太医心重重往下坠,直觉告诉他,皇帝这话可点也不简单。
谢钊临平日里说话喜欢拐弯抹角,还有借他人之口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习惯。
但今日不知是身边没有旁人,还是因为病中他实在困倦,总算是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将自己本意问出来。
在话问出口那刹那,皇帝心中已经有点感觉——他身体恐怕大不如前。
脉已经诊完,禹冠林缓缓将手放下,他起身向皇帝行个礼,便想要退到边去写诊籍。
没想刚退后半步,便忽然被皇帝叫住:“若朕没有记错,爱卿父亲也曾是太医?”
皇帝怎突然有闲工夫和自己闲话家常?
禹冠林心中不由惊,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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