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透窗纸,透到屋内,不过片刻便照醒本就浅眠,且没有什困意文清辞。
他缓缓睁开眼,犹豫会,便披着大氅推开门走出去。
行宫规模庞大,但修建得非常雅致。
文清辞暂住偏殿,位于座小丘之上,旁边便是垂柳和池塘,再往远些则是高高院墙。
夜风吹过,本就不困文清辞彻底清醒过来,他拢拢衣襟,缓步坐在潭水旁,仰头看起月亮。
……
此时行宫,被道院墙分成内外两个截然相反世界。
院墙外人忙忙碌碌,或是忙着猜测皇帝现状,或是忙着抱二皇子大腿。
而院墙之内,什病症也没有皇帝借此机会将公务甩出手,给自己放起假来。
闲下来后,他甚至连头痛毛病,犯次数也少。
放在往常,谢观止不会多在意他母妃话。
但今天听到这里,他却下意识将手中笔搁下来。
“储君事不要再提。”他皱眉提醒道。
“这有什?”慧妃脸莫名其妙地朝他看过去,“们不提,难不成让兰妃提?”
少年摇摇头,不再说话。
影,贤公公不由皱眉。
……二皇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不怎靠谱母妃。
慧妃出身不佳,后来飞上枝头变凤凰,又仗着皇帝宠爱恃宠而骄。
行为处事,总有点轻浮之气。
不过正是如此,她也很好猜,相处起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不费脑。
文清辞上世生活世界,光污染很严重,印象中他好像从没见过这样亮这样大
因此大清早被唤进后殿,什都没有带文清辞,也变得格外清闲。
新修行宫里面什也没有,皇帝住小院里风景确不错,但看两天也看该腻。
在侧殿休息两日,文清辞就连进宫后直欠觉也补完。
……要是这个时候有本书看就好。
正值十五,银月格外圆亮。
皇帝虽说让他处理公务,但是仍旧没有放权意思。
这夜忙下来,谢观止只觉得头痛。
在不适与疲惫感交织之下,少年不由想起那天宁和殿里,文清辞看向自己看那眼。
……是他从没有见过悲悯。
当天与文清辞对视时候还好,可时间久,谢观止却怎回忆,怎觉得古怪。
雍都公务,每过七日就会有人快马加鞭送到这里来,每每送来都是厚厚摞,处理起来很花时间。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第晚谢观止还是熬到深夜。
也不知是什时辰,慧妃端着碗鸡汤走到书房。
“陛下既委以重任,观止就你定要好好负责任,千万不能懈怠,”慧妃轻轻将汤碗放到桌上,又给谢观止披上件大氅,动作是难得温柔、仔细,“你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能在重病时候,将代理公务事交给你,那必然是已经将你视作储君……”
慧妃比平常咋咋呼呼样子冷静不少,但话语里关切和骄傲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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