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应当早几年就已经画好图纸,做好规划。
果然,他又说:“那图绘好时候,前朝哀帝尚在……”
皇帝早在不知不觉中将文清辞当做心腹。
例行问诊时候,总喜欢同他聊上几句。
文清辞话绝不算多,相比起皇帝身边朝臣、近侍,他甚至有些沉默寡言。
烟雾缭绕,紫气升腾。
“这是朕第二次南巡,转眼便是十七年……”皇帝用手撑着额,轻闭着眼絮絮叨叨地念道,“上回走这趟时候,还没有这些毛病,爱卿你说,朕是不是老?”他语速很慢,导致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低沉。
说完,缓缓抬起眼皮看桌上药碗眼。
这里面盛,是祛风胜湿止痛药。
皇帝很在意年龄和保养。
少年慢慢皱紧眉。
兰妃说得没有错。
阴差阳错之下,身为皇子自己,在此次南巡中,风头似乎已经压过父皇。
……这并不是自己本意,更不会是父皇想看到场景。
谢观止虽然任性,但绝不是个傻子。
则自行在行宫内赏游起来。
有正事要做谢观止原本没有这个心思,但就在他回住处路上,刚转身,竟在回廊那边看到个熟悉身影。
兰妃贴身宫女明柳,正扶着她散步。
两人随口聊……正是今天宴席上事。
“等等。”他拦住身边太监。
但皇帝需要,便是这样个倾听者。
旁人图名、图利、图财、图赏,只有文清辞心向医,心无旁骛,更与
文清辞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而是从专业角度分析道:“陛下您问题,主要是寒气、湿气入体引起,与年纪没有关系。”
御座上人,缓缓笑起来。
“殷川大运河图纸绘好放到朕面前时,朕也就比谢不逢和谢观止他们现在大不几岁。”
说着,他如再次陷入回忆般慢慢地眯起眼。
运河是天初元年,皇帝继位起开始修建,修整整十年。
或许放在几个月前,他还会对兰妃话嗤之以鼻。
但是上回被罚与三皇子道反思之后,他与皇帝之间关系,就有点点微妙变化。
例如他终于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再和往常样,将皇帝当作普通父亲看待。
兰妃话像颗石子,在二皇子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行宫内燃起安神熏香。
谢观止下意识后退半步,回到转角之后。
“哎……慧妃处处都不如娘娘,唯独二皇子争气,”眼见四下无人,明柳话,也不由放肆点,“要是大皇子能像二皇子般讨陛下喜欢,这几日大出风头人,就是娘娘您。”
“明柳!”兰妃不由呵斥她声,末忽然叹气,状似随口说,“大出风头也不是好事,南巡事,最大人物,应当是陛下才对。”
“也是……”
说着,两人身影,便消失在回廊那边,但兰妃话,却盘踞在谢观止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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