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场景,莫名使谢不逢感到心慌意乱。
他无数次想要上前,轻轻握住文清辞手腕感受他脉搏,却又无数次放弃……
谢不逢身上浓重到吓人血腥味,终于将禹冠林视线吸引过来。
他叫来名太医,低声交代几句,便朝谢不逢走来。
禹冠林看文清辞眼,转而笑眯眯地朝谢不逢说:“殿下,现在距离文太医醒来,应当还有段时间。您不如趁这个时候去清理包扎下伤
禹冠林话,如同魔咒般遍接着遍地回荡在他脑海中。
……文清辞为救自己,大伤根基。
而老太医没说完那句“恐怕”,更是成悬在谢不逢头顶把刀。
同为太医文清辞,在出手帮自己之前,会不知道后果吗?
他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吗?
被临时召回嘉泉宫他神色清明,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喝醉酒意思。
显然……这个人精刚才是见气氛不对故意装醉。
禹冠林本打算装醉,以想吐名义提前离开御花园,但是他没有想到,文清辞发现自己醉后,竟然找人将他送回府去。
……这个年轻太医,远比他想象得心思细腻。
想到这里,禹冠林心中便更是不忍。
有个人敢说话。
半晌过后,半跪在榻前禹冠林终于扶着床沿,缓缓地站起来。
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苍老十岁不止。
禹冠林步步挪到不远处贤公公身边。
“好……文太医血已经止住,今夜好好休息,等明日应该能够醒过来。”禹冠林长舒口气,用略显沙哑声音对贤公公说。
文清辞不但知道,并且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谢不逢心,如被狂风裹挟般忐忑不定。
甚至于他呼吸,都因此急促起来。
榻上锦缎,将文清辞脸色衬得愈发苍白。
他静卧在此处,胸口起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是后来这只用外力止血,不开补血方剂做法,已经清楚地表明,禹冠林现在已确定文清辞“药人”身份。
毕竟这世上药,对药人基本都没有效果。
贤公公和禹冠林还在寒暄着,谢不逢仍独自站在嘉泉宫角落,凝视着榻上人。
少年身上伤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但是他却像是毫不在意般。
谢不逢始终紧攥着双拳。
末他突然压低声音,重重地叹气道:“但是文太医他体质原本就非常不好,今日之事,算是彻彻底底伤根基,恐怕……”恐怕后事难料啊。
文清辞实在太过年轻,说到这里,禹冠林眼里也随之透出几分犹豫和不忍来。
末他又轻轻地摇摇头:“不说,不说。待文太医醒后,再做打算吧。”禹冠林语气格外沉重。
老太监松口气,末终于恢复往常模样,脸堆笑地朝禹冠林行礼道:“今天晚上实在是麻烦禹大人。”
“哪里哪里,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禹冠林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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