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天悲对他有用。
文清辞和自己样,都中天慈之毒。
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又像是藏在迷雾之中,叫人难以看透。
这种感觉,令谢不逢万分不安。
几息后,文清辞缓缓地睁开眼。
文清辞倚窗而立,把玉瓶里药丸倒入口中。
下秒终于缓缓地闭上眼,调整呼吸。
侧殿静下来。
谢不逢耳边只剩下风声,与玉兰从枝头坠落细响。
微风托起残雪,撩动文清辞长发。
哪怕这个时候,文清辞看上去都毫不慌乱。
“咳咳……书架第三格,《广瘟疫论》后……”文清辞紧攥着胸口衣料,艰难地说,“那里放着个玉瓶,咳咳……烦请殿下替拿来。”
少年快步走向书架,将东西拿到手中。
将它递给文清辞那刻,玉瓶上“天悲”二字,便闯入谢不逢眼底。
……怎会是它?!
与此相伴,“毒发”两个大字突然出现在文清辞脑海中。
原主身体,早就中毒!
“别动——”谢不逢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来,“那是香炉!”
谢不逢自己没有痛觉,因此拽人时候,更是完全不知道轻重。
他紧扼着文清辞苍白细瘦手腕,像是要将对方骨骼捏碎。
药,可是症状非但没有丁点缓解,甚至愈发频繁地咳起血。
“咳咳……”
不小心吸入体内香灰,如火苗点燃他胸肺,顷刻燎原。
眼前风景开始晃动。
汩汩鲜血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刹那间染红月白长衫。
他用丝帕轻拭唇边血迹,侧眸朝谢不逢微笑下,轻咳两声后,如猜到少年心中所想般柔声道:“殿下有什想问……便问吧。”
他双眸轻合,修眉微蹙,只剩眉间朱砂与斑斑血迹,红得刺眼。
哪怕到这个时候,文清辞情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慌乱。
琥珀色眼瞳,向文清辞看过去。
少年目光毫不遮掩、肆无忌惮,就像正在打量猎物野兽。
文清辞呼吸,终于点点地规律下来,也不再咳嗽。
那日喂完药后,他便被告知:
文清辞给自己喂毒药名叫“天慈”,所配解药唤作“天悲”。
事情发展,完全超出谢不逢预料。
身月白,被鲜血染上赤色。
过分疼痛,让他眼尾晕出浅红……
少年琥珀色眼眸里,少有得慌瞬。
铜制香炉被火灼得滚烫。
文清辞手,差点便要碰到那上面。
文清辞眉间朱砂,此时红得刺眼。
他艰难转身,硬生生地朝谢不逢挤出抹微笑。
心脏也随之纠疼起来。
不对劲!
……这种症状,绝不是简单体质不好能够解释。
文清辞思绪无比混乱,他下意识想要扶住手边东西,可还没碰到,便把被人拽住。
接着,手臂上便传来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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