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说：“难道朕说
不对
？即使更加不堪？如果你主上把你当成人看，便不会让你做如此涉险又肮脏事情，你现在……完全已经是
条丧家犬
，你主人，不会多看你眼。”
何泉听到这里，嗓子发紧，脑袋里嗡嗡作响，眼眶复又红，因为杨兼好像说中甚，确是这回事儿，或许当年那个人救何泉，只是突发奇想无聊，并没有当成回事儿，但是当年那个生活在地狱之
当时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何泉被诬陷是贼子，抓起来拷问殴打，何泉哭着说自己没偷东西，但是没人相信他，几乎把他活活打死……
“就在那时候……”
杨兼接口说：“你主子出现？”
何泉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杨兼，出奇他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说：“好像个菩萨，他是来救
。”
杨兼轻笑说：“原来是个知恩图报故事。”
南梁贵胄，这些南梁贵胄在江陵带“圈地”，夹缝生存在北周、北齐与南陈中间，直苟延残喘着。
说起来，南梁君主也是天子，不过他们现在掌握只是弹丸之地，如果不是因为历来南梁天子个个作为不凡，只靠着江陵这大点子地盘，南梁早就灭绝，绝对撑不到现在。
何泉是从南梁逃难出来，当时南陈取代南梁，动荡非常，何泉家子受到牵连，逃到北面时候只剩下何泉个人……
何泉望着青团，喃喃说：“都死，死光……无论是父母兄弟，还是姊妹，全都死光……在面，个个惨死，那样日日夜夜，实在太可怖……”
他说着，闭闭眼睛，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继续说：“后来逃到周地，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打仗，被当成俘虏抓进军中，然后……”
何泉说：“没有人把当人看！只有他……把当成人看，救，给吃食，所以……”
杨广冷声说：“所以你要报答他，栽赃陷害于孤？”
何泉嗓音沙哑，笑起来，说：“没错！都没错，只要能报答主上，让做甚都行，反正已经肮脏不堪，根本不在乎更加不堪，只要……只要能让主上欢心……”
“果然是条好狗。”杨兼淡淡说：“在你主上心里，就算再忠诚，你也不过是条听话狗罢。”
何泉冷声说：“你们不必费劲离间，是不会上当。”
和宇文胄样……
宇文胄并非是个例，何泉遭到宫刑，在士兵们取乐声中，仿佛把这些当做种消遣和顽笑。
后来辗转之下，何泉进入北周宫廷，成为个中官。
“那根本不是人过日子……”何泉幽幽说：“本以为入宫，便不会再流离失所，只要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安分过日子，但是……但是老天爷总是不长眼。”
何泉虽然是个老实人，手脚麻利，但是在这个宫中，即使是中官，也需要尔虞诈，否则便会被人欺负，便会被人像蝼蚁样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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