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穷苦人吃饭都吃不起,更别说起名字,有个姓氏便不错。这流民显然是起不起名字那种人,只有个排序,恐怕是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唤作杨老四。
杨兼突然笑得“反常态”,已经不算亲和,更像十足殷勤,说:“杨老四?你姓杨,那真真儿是巧,怪不得第眼见你,便觉得你十足合眼缘,老四好啊,正好们家只有三个兄弟。”
杨兼说着,上前把拉住杨老四手,暗昧摩挲两下杨老四手心,那举动活脱脱
流民面容俊美无俦,整张脸面竟挑不出点子瑕疵,在林间之时,因着流民脸上都是污泥,所以根本看不出颜色,没成想只是稍微打理,仿佛璞玉般光彩夺目,令人屏息。
杨整傻笑说:“还是头次见到能与大兄比美之人!”
杨兼上下打量两眼那俊美流民,说:“伤势如何?”
那流民俊美是俊美,但开口,竟然傻里傻气,说话还结巴,磕磕绊绊说:“没没没、没事!好……好好很!”
他说着,活动下自己手臂,包扎伤布上还印着血迹,流民活动,登时“嘶”抽口冷气,看起来十足不聪明。
人,你……做梦。”
杨兼并着两个弟弟,前去探看那受伤年轻流民。因着那流民受伤,所以杨整给他单独安排个小帐子,他们走过去时候,医官正好退出来。
流民受伤并不算重,只是擦伤,箭矢没有留在肉里,但是伤口面积很大,流血颇多,需要将养歇息。
杨整率先打起帐帘子走进去,他前脚进去,后脚突然转又迈出来,向后仰着头打量营帐,也不知在做甚。
老三杨瓒奇怪说:“二兄,做甚耍宝?”
杨兼说:“医官让你多休息,会让仆从在外面侍奉,若是有事儿,你唤仆从便是。”
流民又傻兮兮笑起来,不同于老二杨整憨厚,是那种恨不能流淌大鼻涕傻笑。
杨兼复又上下打量两眼难民,说:“还不知你名讳。”
流民嘿嘿傻笑声,说:“、——叫杨、杨老老四!”
杨老四?
杨整挠挠后脑勺,傻呵呵笑着说:“无错啊,就是这个帐子,但是……但是……”
杨整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说:“大兄,三弟,你们进去看看便知!”
杨兼有些狐疑,还是依言进入帐子,走进去,向“荣辱不惊”杨兼也稍微吃惊,旁老三杨瓒惊诧说:“你……你是那流民?”
营帐中除杨兼兄弟三人,只剩下被救回来伤患流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而令杨整和杨瓒如此吃惊是,这伤患流民,洗干净颜面,换上身整洁粗衣,却仿佛脱胎换骨般。
只见那伤患流民,大抵二十岁左右,与杨兼年岁差不离,身材高挑挺拔,比杨兼大约高出半个头有余,与高大健壮老二杨整差不多高矮,却没有杨整那般雄健,透露着股子儒雅姿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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