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会总觉着,杨兼是早就算计好,知道自己告状无门,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宇文会心里气堵,但烤鸭还是要食,他虔诚捧起鸭饼,张开嘴唇,准备将鸭饼气呵成送入口中……
“大兄!”
就在此时,突听声大吼,声如洪钟,嘹亮亢奋,宇文会鸭饼差点子送入口中,“嘭!!”声,后肩被人狠狠撞,手中鸭饼脱手而出,“吧唧”掉在地上。
宇文会愣愣,盯着地上散黄儿鸭饼,喃喃说:“、饼……”
睛,又咬口鸭饼,第二口直接将所有鸭饼全都塞入口中,鼓囊着腮帮子嚼嚼嚼,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纳罕,惊讶是惊讶这鸭馔竟堪称人间美味儿,纳罕是纳罕父亲如何习得这样理膳手艺,自己竟不知。
宇文会见小包子吃香,虽小包子句话都没有点评,但此时无声胜有声,简直要馋死他去,催促说:“快快,给卷张。”
杨兼依言如法炮制,卷第二张鸭饼,伸手过去,宇文会这次又扑个空,这次杨兼鸭饼送到三弟杨瓒面前。
杨兼笑着说:“有赖三弟大早上便去寻鸭子,也尝尝滋味儿。”
杨瓒接过卷好鸭饼,眼看着细腻光洁荷叶饼,心中突然来些感慨,仿佛想要即兴来篇鸭馔赋,张张口,最终却说:“还是先食罢,免得凉。”
个高大黑影从外面冲进来,口中还喊着“大兄”,这让众人始料未及,杨兼不动声色想想,自己目前共只有两个便宜弟弟,个是三弟杨瓒,另外个便是二弟杨整。
听说杨整随着父亲打仗去,应该不在京兆才是。
杨兼镇定打量着冲进来高大男子,那男子不到二十年纪,但是面相老成沉稳,身材是众人之中最高个,股子武将之气扑面而来,身上还披着介胄,腰间挎着佩剑。
杨瓒吃惊说:“二、二兄?你怎回来
这下子急死宇文会,宇文会恨不能像头驴子样原地转磨,大小都食过,只有自己这个巴巴送炉子人没食过。
杨兼第三次卷鸭饼,这次终于轮到宇文会,递给宇文会,笑眯眯说:“多谢大将军烤炉,这炉子打造无可挑剔,大伙儿能食到鸭馔,大将军功不可没,当然……大将军可别忘还钱。”
宇文会捧着鸭饼,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生怕这白生生鸭饼太脆弱,被自己把捏坏,满心喜悦便要口塞进嘴里,却突听杨兼说“还钱”之事,登时有种食不下咽,如鲠在喉感觉。
宇文会乃堂堂骠骑大将军,父亲又是当朝宰相,说宇文家只手遮天都不为过,宇文会在杨兼这里吃这大亏,被打挂彩,偏偏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为别,正是因着钱款书契。
倘或宇文会回家告状,书契事情便要曝光,不管是万万钱,还是脸子,到时必然都丢个精光。这面子和里子,总得要个罢?因此只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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