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护住自己脑袋,无助呜咽着:“吃……呜呜吃,妈妈不要打……吃,乖乖……”
公元560年,武成二年四月,初夏。
大漆浮雕三面帐子床,帐架披着轻纱,初夏微风仿佛是甜腻蜜语,撒娇般摇曳着薄薄帐纱。
鹅黄薄纱之间,慢慢伸出条白皙细腻手臂,肤润如凝脂,白玉无瑕,细软衣襟随着润白手臂滑下来,发出微不可闻簌簌轻响,缓缓滑落到地上……
杨兼做个梦,逼仄而充满异味空间,他仿佛回到幼年时候,那无尽灰暗之中。
亲要过生日,杨兼母亲想要给他个惊喜,便带着杨兼提前赶回来,还特意亲手做个生日蛋糕作为礼物。
然而当母亲带着杨兼赶回家时候,家里并非孤零零父亲个人,被人称作楷模丈夫男人,竟然趁着妻子不在家,带个人回来过夜,而且……还是个男人。
杨兼至今还记得当时尖叫声,父亲狡辩声音,母亲哭喊声音,几乎刺穿耳膜,对于当年幼小杨兼来说,仿佛是野兽交响曲,更迭交错……
原来杨兼父亲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杨兼父亲是大学教授,家里也不允许出现这样丑闻,影响他前程。于是杨兼父亲在隐瞒情况下,认识杨兼母亲,两个人发展很顺,结婚第二年就有杨兼,而杨兼父亲却割舍不掉自己情人,直偷偷来往。
这对楷模夫妻最后还是离婚,杨兼被判给自己母亲抚养,因为剧烈打击,杨兼母亲精神度出现问题,抑郁、狂躁。即使如今杨兼事业有成,表面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创伤,却也忘不掉那段灰暗日子。
幸好,只是梦魇。当清晨第缕阳光投影在杨兼眼皮之时,杨兼便从梦魇中慢慢苏醒过来,他微微动,手臂伸出床牙,却觉头脑阵钝疼,那感觉仿佛是宿醉痛苦。
不只是头部疼痛,杨兼还发现,自己手臂也微微有些不适,不知为何,竟十足发麻。
杨兼顺着手臂侧头,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为何发麻,因着个衣着单薄女子,正躺在他臂弯之中,亲昵搂
母亲将杨兼关在逼仄厕所里,四周黑暗暗,没有点光线,下雨大风天洗手间散发着令人窒息异味,母亲神色狰狞,血丝仿佛是拧起来湿毛巾,包裹着母亲,bao凸眼珠子,她手中抓着把已经烂掉蛋糕,声音犹如是卷边刀片儿,又哭又笑。
——吃啊!!吃啊!你为什不吃!?你不是最喜欢吃做蛋糕吗?!
——你为什不吃?这是亲手给你做蛋糕啊!你为什不吃?为什?告诉为什!都吃掉!都吃掉!!点也不能剩!
——你这个变态!!!
小小杨兼缩在昏暗逼仄里,吓得浑身发抖,顶着身淤青,奶声奶气抽气着,却不敢真哭出来,因为他知道,越是哭,妈妈会越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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