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姥爷说,昙花虽美,却只得现,所以它盛放时候,定要尽情地美,们也要尽情地欣赏,姥爷还说,昙花转瞬即衰,但泰山日月经天,所以给他取名“岱”,既有昙花美,又有泰山不渝。他知道,姥爷心里是觉得他信息素不大吉利,所以想用名字为他补齐可能有缺憾。
他从不觉得昙花不详,人看昙花短暂,天地看人亦是稍纵即逝,万物皆有灵,谁又能说自己定比昙花久远呢。
倘若生只能绽放次,这次就要用尽全力。
沈岱突然感觉到有什温柔宽厚东西在抚摸他脸,他回过神来,发现是瞿末予手。
“阿岱,你为什哭。”瞿末予用指腹轻轻拭去沈岱脸上那宁静泪水。
小时时间。它这香,这漂亮,却这倔强。”他笑笑,“跟你确实很像。”
当碰触到瞿末予温情又热烈目光,沈岱下意识地别开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收拾好东西回家,但看着那盆昙花,这难得绽放次美,若是错过简直就是有违天意,少时记忆不断纷涌入脑海,他心被揪痛。
瞿末予擦干净脸,就抱起昙花放到窗边桌子上:“阿岱,们起来听雨赏花吧。”
沈岱迟疑道:“很晚……”
“等会儿送你回去。”瞿末予又走过来,拉着沈岱手,“它只有那短暂绽放,不要错过,好吗。”
沈岱凝视着瞿末予,他泪眼朦胧,昙花与眼前人皆在他视界里变作柔焦,那些反复折磨着他“噪点”在这瞬好像也暂时消失,他看不到。
下刻瞿末予附身吻住他唇。
沈岱慢慢将手腕抽回来:“好吧。”
窗外雨疏风骤,沙沙作响,鸦云闭月,天幕黑黑、矮矮地、沉沉,玻璃上成串水珠倒映着核心商业区24小时不灭灯火,滴滴汇成暗夜中星光。俩人面对面坐在窗前,看着放在他们中间那盆充满灵气昙花。
它正在柔柔地舒展开层层叠叠花瓣,起初是外围长瓣放下戒备,像护卫收起长枪,坦然打开,接着是内层软嫩、透白叶瓣片片缓缓地起身,如舞女甩动柔韧腰肢,娇羞颤,怦然绽放,最后盛放到极致,露出奶油色细蕊,放肆大胆地美丽。馥郁花香飘满整个空间,令人陶醉不已。
沈岱看着它,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小时候,家里养好几株昙花,年四季总能欣赏到此番美景,当昙花要开时候,他和姥姥、姥爷就会准备好热茶和糕点,边聊天边守着它,倘若当晚还有美好月色,那就更加浪漫,这就像他们家人仪式,承载着他最向往、最难忘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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