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微怔:“那、那让先生下孩子……”
陈律师恢复职业化冷漠表情:“沈先生,不可能。您说得对,法治社会,们不能违反您意愿做出损害您健康行为,如果您非要们去寻找种能够达成共识方式,相信那个过程和结果都不会是您想要。”
沈岱恶狠狠地瞪着陈律师:“你威胁。”
陈律师礼貌地笑笑:“没有‘威胁’您,作为法律从业者,虽然服务于雇主,但也乐于为您提供最简单、对您最有利方案。”
“那是对你们最有利。”
看不清,他凭着肌肉记忆颤抖着签下自己名字,然后将纸笔扔,用力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狂涌而出,他克制着仅发出低微地呜咽,哪怕心痛得好像要碎掉。
他不曾这样哭过,这种爆发式、井喷式悲伤和痛苦,是此生仅有,这不是简单失恋,而是他站在命运岔路口,眼前没有条坦途,他明知自己该选条风险更低、损伤更小,却还是强行转过身,迎面肉眼可见千层巨浪,也要挣脱理智规劝,踏上无归之途。
这刻,他不知道该恨瞿末予无情,还是该恨自己不够无情,他也不知道他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是出于爱,还是在标记驱使下被激起繁衍本能。
明明他这辈子最不可能重蹈沈秦覆辙,明明他理智否定万次。但这刻他最强烈想法是,谁都不能杀死他孩子。
“沈先生……”陈律师拿过纸巾,“您别太难过。”
“对您也是最有利。”陈律师道,“沈先生,您是位高知、高薪优秀人才,应该知道什时候要及时止损,怎样选择是趋利避害,说些大俗话,离婚、被清除标记再加上带着个孩子,会阻碍您后半生幸福,您还年轻,别在这种时候意气用事。拿上钱,无拖无累开始新生活多好啊。”
沈岱直视着陈律师眼睛:“不用你来定义怎获得幸福。”
陈律师眯起眼睛,他看看表,调整呼吸动作显露出他不耐,旁医生也皱起眉。
陈律师思索会儿,再次开口道:“沈先生,您……”
“你做
沈岱捂着脸,眼泪依旧止也止不住,却发出异常冷静声音:“洗掉标记,但要留下孩子。”
陈律师和医生面面相觑。
陈律师轻咳声,好言劝道:“沈先生,您知道这是不可能,非常理解您心情,但您违约行为必须得以纠正,希望您能冷静地平复下情绪,理智地看待这件事。”
“要留下孩子。”沈岱粗,bao地抹掉眼泪,他抬起头,白皙清透皮肤被搓出粉痕,那双湿漉漉、红肿眼睛里没有乞怜也没有自怜,只有坚定,“你们既不能强迫洗标记,也不能强迫堕胎,接受所有条件,会配合洗掉标记,不要钱,就要留下孩子。”
医生无奈地说:“沈先生,做清除标记手术,您孩子是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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