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试图让眼前模糊视线聚焦起些。但无奈近视是不会被眯眼治好,他还是什都看不清,只能大概分辨出锁孔位
沈安行:“……”
沈安行什也说不出来。
这话说完,柳煦就从书桌上方置物架上拿个小盒子下来——就算他近视严重看不清,但这里好说歹说是他自己家,凭借着记忆也能很快摸到自己想要东西。
那是个很小方方正正红盒子,看起来是用来装戒指用。盒子有两个,就那肩并肩并排在置物架上摆着。
沈安行记得,这是柳煦当年买戒指时候,商家送给他盒子。
柳煦似乎很不想面对它。
把照片面朝下按倒以后,他就伸手扶扶眼镜,又低低头,脸往旁边撇撇,沉思片刻后,他就又把眼镜摘下来,将眼镜腿别,别在胸前衣领上。
“过来。”他转头对沈安行说,“有东西交给你。”
沈安行被他这连串动作搞得愣,又被这叫声之后,他才回回神,忙应两声,走上前去。
柳煦叫他过来后,就伸出手,往前上方探去,似乎是打算拿什。但他摘眼镜后眼前就模糊片,也看不清什,只好伸出手去摸索。
沈安行跟着柳煦走进书房。
房间里片黑暗,今天外面月光很亮,透过书房大窗户斜斜照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得发亮。
柳煦推门进来,打开灯。暖黄色灯光倾斜而下,轻而易举就盖过月光,洒满整个房间。
柳煦看眼书桌上,看到桌子上放着张照片。
他直都把那张照片摆在电脑旁边。那是当年高考完后,他拉着沈安行自拍张照片。
柳煦直留到今天。
他把摆在右边盒子拿下来,打开。里面戒指自然早已无踪影,取而代之,是个钥匙。
那是个很小钥匙,看起来不像是门锁,倒更像是用来开些小柜子或是小盒子类钥匙。
柳煦把那串钥匙轻轻取出来,动作小心翼翼。
然后,他就把盒子放到桌子上,低身蹲下去,在书桌下摸片刻,在片模糊视线之中,摸到最下面柜子锁孔。
沈安行见此,忙上前道:“要拿什?帮你。”
“不用。”柳煦说,“自己来。”
“……”
被拒绝帮助,沈安行时有点发僵。伸出手在半空中僵片刻后,他又赶忙说:“那就把眼镜戴上吧?你这不是……”
“不用。”柳煦又次态度强硬道句,“看得清。”
那时盛夏,他们年轻,笑得无知又热烈,谁都不知死神已经站在将死之人身后。
照片里柳煦十八岁,他那时候真很年轻,也没有戴眼镜,笑得耀眼又自信。
柳煦遥遥看着照片里自己,不知想到什,眼里有什东西慢慢暗下去。
他走过去。走到旁边之后,就啪地把那张照片按到桌子上。
沈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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