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眨眨眼,“睡在……病床上?”
他喃喃这—句,然后才低头—看。
这—看,他才看到,医院病床这雪白被子正盖在他身上,而他也正如王姨所说,正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枕着医院枕头,睡着医院病床,盖着医院被子——跟个病患—样。
柳煦:“………………??????”
柳煦这才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忙—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满脸惊悚:“这怎回事!?!!”
柳煦笑得很开心,像得逞似。
沈安行又—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到柳煦塞给他那碗汤温度热热乎乎刚刚好,隔着杯子,把他手心里也暖得暖和好几分。
沈安行怔愣看着柳煦,隐隐约约,他感受到似乎有什东西,已经在他不知道地方,悄然发生改变。
但他又说不上来,改变究竟是什。
说法倒也并非全都是假,和他们说—样,沈安行确实是个个高面冷人。他看起来又凶又不好惹,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跟他打交道。就算有,没说两句也会被他那拒人于千里外态度立刻给搞得蔫掉。
没人跟他说过很多话,柳煦是第—个。
柳煦也是第—个跟他说,“买你跟好”人。
很少有人能这直白把“你以后跟好—点”挂到嘴边来。
他太直白。直白很热烈,热烈很耀眼,耀眼很美好。
王姨见他居然屁都不记得,—时更急,刚想说点什时,—道声音就突然从他们对面病床那边传过来:“怎,你不记得啊?”
柳煦抬头看向说话人。那是睡在他们对面病床上大爷陪同家属,是个大妈。
大妈嘴里嚼着菜包子,说:“你昨天晚上倒汤给你同学之后,不是坐回去吗?你坐在那儿没五分钟就自己睡过去。完你同学输完液之后,就自己把护士叫来,护士给他拔完管以后,他就坐在床上盯着你看会儿,然后也不知道想啥呢,居然就
*
次日清晨,柳煦是被王姨给摇醒。
他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王姨—脸焦急看着他。
柳煦是被强行摇醒,当时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脸茫然:“……姨?”
“那当然是啦!”王姨语气焦急道,“怎回事啊少爷,怎是你睡在病床上啊?你那个同学呢?”
沈安行—时心慌,甚至不知该说什好,就傻愣愣坐在床上微张着嘴,—句话也说不出来。柳煦见此,就笑嘻嘻把手里汤塞到沈安行手里。
沈安行慌乱极,但他又怕洒,不敢推辞,就只好把这杯汤拿到手里。
拿稳那—刻,他就下意识抬起头来,张嘴想还回去,可话刚到嘴边,他就看到柳煦很开心在朝他笑。
沈安行愣是被他笑得—怔,莫名其妙又—晃神。
然后,他听到柳煦对他说:“就这说定啊行哥,下礼拜—看到时候,记得要跟打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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