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要……再和你说次再见?”柳煦哽咽着问他,“你又要在面前走?”
他声音颤厉害,颤得沈安行能把他话里害怕听得清清楚楚。
沈安行这才明白,柳煦怎出来时会这个样子。
柳煦是亲眼看着他死。他把他抬上救护车,送进抢救室。他做切能做,但他却留不住沈安行。
柳煦根本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安行命在自己眼前慢慢流逝,眼睁睁看着那个他热烈爱着也同样爱着他人离他而去。沈安行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黄昏被盖上白
“……怎哭?”沈安行更愣,问道,“你同学欺负你?”
柳煦在他怀里摇摇头。
他这次哭不算厉害,很快就抬起头来。然后,沈安行就听到柳煦颤声叫他声:“星星……”
沈安行立刻应声:“嗯?”
“……问你。”柳煦问,“你会走吗?”
柳煦下子就想起从前。
他想起从前高中时,有天他因为前天晚上失眠没睡好,就在晚自习上睡着,被老师叫起来之后,沈安行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想起有次上体育课,他不小心摔跤,沈安行问他要不要紧;他想起有次在食堂吃饭,他吃到块长得巨像土豆姜,被辣得表情扭曲,沈安行连忙把水递给他,问他有没有事——
所有切都不过是稀松平常小事,可柳煦却鼻子酸,再也撑不住。
他刚刚足足撑场官司下来。他二十五岁,已经长大,他所有崩溃都是无声,也能很好隐忍下所有崩溃。
可在沈安行面前,他还是撑不住。沈安行随随便便两句关切,都能让他泣不成声。
“怎……怎?”
柳煦句话没说,就站在车门口,言不发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东西在闪烁着。
那像是委屈,又像是害怕。
沈安行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那些东西,突然就怔。
怔片刻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叫柳煦声:“……杨花?”
“……?”
沈安行时没听明白,但很快,柳煦就又把话说下去。
他说:“刚刚想……们该怎出地狱。然后……就又想到,如果们出地狱,你不是守夜人话……”
“……你是不是,就要去轮回?”
沈安行怔。
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柳煦吸口气,慢慢俯下身去,钻进车里,关上门。
然后,他就转头抱住沈安行。
沈安行完全不知道眼下是什情况,只能习惯性回抱住柳煦。
没过会儿,他就听到柳煦把脸埋在他肩头上吸几口颤抖气,哽咽起来。
柳煦没吭声。
沈安行见他这样,就不再瑟缩着。他往回蹭蹭,朝柳煦凑近过去,又很担忧小心翼翼问:“怎?输吗?官司打得不太好?”
输吗?
官司打得不太好?
这是两句稀松平常关切,沈安行经常这样关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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