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边这说,边扶扶架在鼻梁上眼镜,看向沈安行。
“所以,现在希望你不要不喜欢。”柳煦很平静地看着他说,“你要是不喜欢,会真很想死。”
沈安行猛地哆嗦,所有慌乱无措都全被这下给揉没。
他怔在原地,傻愣愣地看向柳煦。
柳煦收回手,对他说:“没怪你。”
“真没怪你,你别慌。”他说,“只是觉得……说那多,你居然都听不到,有点难过。”
他说他有点难过,但是脸上却非常平静。
沈安行从小在伤害里长大,理所当然地成个敏感人,总觉得人家对他叹气就是对他失望。对他叹气人很多,老师、同学、甚至他亲妈。而这些人,也都无例外地到后来理都没有理过他。
许多事都是回生二回熟,他开始伤心难过,到后来也就麻木,甚至自,bao自弃地觉得无所谓,反正每个人都是这样,反正他总是令人失望。
反正他没用,反正谁期望他都回答不,反正他就是个废物,反正他生来就有罪。
但柳煦不样,谁都可以这样,但柳煦不行。
柳煦不能对他叹气,柳煦不能抛下他。
沈安行:“……”
沈安行不敢看他,转头看向车窗外迅速向后远去重重路灯。
柳煦对此见怪不怪,他接着说:“买这辆车时候,就是前年事。买时候还和你说过,你如果能听到,不可能不记得。”
“……”
柳煦叫他声:“沈安行,回答。”
看起来就像是他似乎早已习惯这种难过。
隐隐约约地,沈安行似乎感受到什。
他感受到,在他不在这七年里,柳煦身上,以及他周围所有切,真有很多东西都已经发生不可逆改变。
“你应该也察觉出来些,星星,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柳煦很平静地对他说,“你不在这七年里,不只是这座城市发生能让你认不出路来改变,也变。”
“不是当年,也回不去。”
所以柳煦这轻轻叹气,沈安行就慌。
“不是……”
沈安行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开口,慌声音发颤磕磕巴巴,话都不知道该怎说,双手也吓得直哆嗦,说:“不是,杨花……不是故意骗你……”
“听得见……就是,只有忌日时候能听见,每次只有炷香时间……就……”
柳煦偏头看着他这幅慌乱样子,忍不住又阵心疼,也知道这是自己叹口气原因,便慢慢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就腾出只手去,伸手乱揉把他头发。
柳煦叫他全名,沈安行心里就慌。
他浑身哆嗦,僵硬地转过头去,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仍旧是不敢抬头看他。
他听见柳煦轻轻叹口气。
伴随着这声轻如鸿毛叹气声,沈安行脑子里轰隆声炸开。
他最怕柳煦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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