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每分每秒都是折磨时间里,突然,柳煦就听到声撕心裂肺声音发哑呼喊:“杨花!!!”
柳煦猛地抬起头来,下子站起身,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沈安行。
沈安行在路对面,他浑身是血,声音嘶哑地叫喊着,还眯着只眼睛,而睁着
再后来,商场巨大荧屏就突然闭掉,街道上也渐渐彻底没人影,只有路灯安安静静地亮着,车辆更是偶尔才闪而过辆。
柳煦看眼时间。时间早已过零点,现在都已经凌晨点出头。
周遭切都伴随着夜深而安静下来,柳煦还是没有等来他要等人。
他得来。
他要来啊。
沈安行那好个人,为什这辈子要被这对待。爹不疼娘不爱,还从小就被毒打到大,就连死时候都还要让他这样饱受折磨之后才死。
他死时候,只有柳煦在急救室外面等,后来也只有他爸妈和姐姐接到电话匆忙赶过来。
沈安行父母,个都没来。
只有最后签死亡通知书时候,喝个酩酊大醉沈迅才捏着个啤酒酒瓶,脚步飘忽来。
柳煦想到这个,就恨得隐隐头疼起来。
地想看清什。
医生后来说,是他被撞飞时候头先落地,就影响到视力。所以那个时候,他其实什都看不清。
沈安行这个人,温柔过头。
柳煦最明白。他死到临头,都没在柳煦面前说过句疼。
他怕柳煦担心,从出事到死为止,都直在跟他说,没事,你别担心。
柳煦几乎不敢去想沈安行“来不”或者“不来”。即使他心里清楚明白,来不也有可能。
但他没有勇气去想。他想到当年浑身插满仪器沈安行,他想到沈安行当年句又句“不疼”——他想到回忆里沈安行所有身影,每个都令他难忘。
……他怎能不来。
柳煦心里念叨着,可又怕沈安行来不,怕浑身发抖。
夜里寒风冽冽。
夜渐渐深,商场也有营业时间。到九点半左右,人流量就慢慢少下来,过十点之后,商场就关门,不少人都纷纷回家。
柳煦还是没有等来沈安行。这个路口带给他回忆不太美好,他就慢慢地蹲下来,身上微微发着抖,七年前诛心回忆幕又幕,在他根本愈合不伤口上接着刀又刀,把这刻骨铭心伤捅得更深。
路灯投下来光是暖融融黄,可却暖不七年前足以伤害他这生寒凉。
路边人影稀少,路上车流也同样。
柳煦低着头,蹲在路灯边上,像个无家可归可怜人。
他说,从小被打到大,骨头硬,疼习惯,这不算什。
可医生和柳煦说,沈安行死法是最疼。他不是当场死亡,是肺被骨头活生生地戳出个洞。
他没办法呼吸,还要受着身上其他受伤地方痛。
医生叹气,说真还不如当场死来轻松。
柳煦就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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