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低沉到让人耳朵发痒，低声问：“你觉得
笑起来很好看？”
秦拂“啊”
声。
他又问：“你刚刚说，如果难过
话，肩膀就借给？”
秦拂“嗯”
能用半辈子时间将天道逼入绝境人，又哪里会有什
愉快回忆。
秦拂犹豫片刻，伸手握住他手掌。
天无疾怔，回过神来，脸上就重新挂起以往那种漫不经心笑意。
秦拂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额头上敲下。
天无疾困惑看过来时候，她咳声，说：“虽然承认你笑起来很好看，但不想笑话就不用笑，难过话肩膀就借给你，又不会笑话你。”
天道似乎很喜欢这样。
玩弄个人人性挑战个人极限看个人在选择中痛苦挣扎。
而如今，天无疾亲手将他放在这样选择之中。
但不同是，他只是被选择方，而选择权不在他手中。
天道没有悲悯之心没有愧疚之情，天无疾没办法让他也体会体会次又次做出这样选择是什样感受，但他可以将他放在被选择位置，让他尝尝无能为力是什滋味被人背叛是什滋味苟延残喘是什滋味。
丝，要救也只能救个，想看看他们怎选择，如今，这结果着实没有让失望。”
千年以来，天道偏向魔族，对于人族气运之子，最喜欢做便是试心。
将两个几乎同样痛苦选择摆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看着他们无论选择哪个，都会痛苦独自承担决定后果。
天无疾曾亲眼见过寒江做出这样选择。
他有两个同样出色弟子被困秘境，在有限时间内，他只能选择救个。
天无疾愣，嘴角缓缓扬起两分。
那笑容弧度浅淡，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个笑，但又和刚刚那刻意摆出来漫不经心笑截然不同。
就像秦拂所说那样，他笑起来很好看。
秦拂有些愣神。
然后，她就看见他微微垂下头，那张好看到让人失神面容离她极近极近。
而且……
天无疾转头看向秦拂。
如果他百年前没有杀天道次让天道从此虚弱百年，再也不敢肆无忌惮，那，下个寒江便是秦拂。
天无疾只是这想着，眸色就冷下来。
秦拂不知道天无疾在想什，但看他表情，总会不是什愉快回忆。
寒江选是他大弟子。
从秘境中出来之后，寒江曾有段时间消失到他也找不到踪影，但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收过徒弟，也很少去见自己大弟子，整个人看起来老十岁不止。
亲缘断绝天煞孤星。寒江曾经这说他自己。
将个人不断放在这样选择中煎熬着煎熬着，让他们在源源不断痛苦中挣扎着。
煎熬到哪怕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人都承受不住挣扎到蛛网中虫儿般再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就到天道收尾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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