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没见过女孩这娇软着说话样子。她乖巧软糯向来只对喜欢人,对不喜欢人她就是块又臭又硬石头。可这石头,今天在他这里,竟然也开花啊。
老人这失神,喻星河已经走过去。于是他也没再说话,沉默着走到老藤椅旁,半闭着眼睛,躺下来。
外婆披着件宽大毛衣外套,靠坐在床上,带着老花眼镜,翻着相册。橘黄色壁灯光芒落在她身上,十分温暖。
喻星河踢掉鞋子,爬上床,坐在她身边,脸颊在老人干枯脸颊上蹭蹭,和她起看起照片来。
老照片里都是旧时光。
喻星河看着这几个字,出神好久,指尖在这行字上逐渐移过去,滴答声,泪珠落到纸上,她再也忍不住,哭起来,甚至哭到颤抖,几乎将脸颊埋在信纸里。
原来,原来她什都知道。
原来,去世多年母亲直在看着她,希望自己女儿能自由爱着。
喻星河怕自己眼泪把信上文字给晕开来,忙反手擦,而后小心翼翼将信纸装回信封内,等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去敲老人房门。
是外公给她开门。
,所以只有温柔和小心翼翼陪伴。
原来她什都知道。只是她有些忧虑,因为两人之间年龄差距,因为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在这段感情里不对等关系,可她从来都没说,因为相信自己女儿,也相信比自己小上十岁好友。
喻星河眼眸又酸酸。
已经到最后封信件。
时间是父母去世那年夏天。
喻星河惊奇发现,母亲小时候竟然还有剔过小男孩似平头时候,忍不住笑,只是看到后面,她笑不出来,原来她以前也被剔过男孩头。怎想嘛,女孩子不是都应该梳小辫儿穿裙子吗?
老人捏捏女孩鼓鼓脸颊,笑眯眯说:
他们房间里只开着盏壁灯,有点黑,老人脸颊半藏在阴影里,眼眸也有些浑浊,高挺鹰钩鼻看起来仍然有点凶,他还是如既往沉默寡言。
但奇怪是,喻星河忽然不再怕他,也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就是肉体凡胎似泥人,看起来再强硬,其实心还是软。
两个人僵在门口,没有说话,老人是想问她来做什,但看着她红眼角,忍住没问。
“是星河吧?”外婆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喻星河对外公笑下,罕见向他撒娇:“外公,就和外婆说会话,不会打扰你们休息。”
盛夏蝉鸣声不绝于耳,只有她文字还是如既往温柔沉静。
她说,自从那个人离开,星河情绪曾经低沉好长段时间,最近才逐渐好起来。但她解自己女儿,从她眼里能看见含着稚气坚定。
或许,她担忧年龄差距和不对等关系,都只是多余担忧。
如果还有以后,她们再相遇在同片天空下,希望她们可以自由爱着。
在同片天空下,自由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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