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眼泪中似乎看到童年自己。
那时他跟着母亲,那是个沉默而温柔女人,他没有父亲。他从小就知道,也是个早熟孩子,所以忍住没问母亲为什。可到五六岁,他开始上幼儿园,临近放学时看见别人父亲接过孩子,背在肩头。
他终于忍不住,高烧不退时候,哭着说,想见父亲。
后来,他如愿以偿,见到那个男人。
他叫他爸爸,那个叔叔没有答应,但他温和大手摸摸他头顶,徐自恒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种感觉,
徐自恒向成绩好,学习刻苦要命,明明稳坐年级第位子,却还是最勤奋那个。董老师总感觉这孩子压力太大反而不好,所以这次他回家养病,董老师痛快给他批周假期。
不过这次也是刚刚好,即使他不是生病要回来,也是要请假——徐川祭日就在12月初。
徐宁还没到放假时间,圣诞节前两周才会回来。除不方便行动陆遥清,这日,徐家人早早来到墓地祭扫,直到傍晚才准备回去。
徐冉叫住徐自恒:“自恒,你留下。”
乔言有些诧异看着她,但是女儿是她主心骨,她向不会过问她安排,只是深深看她眼,而后跟着徐远车离开。
徐冉开车带他回去。
乔言看见他回来,还是那脸色苍白回来,吓跳,忙走上前,双手捧住他脸颊:“自恒,你是怎,生病?生什病,生病为什不去医院?”
少年脸颊被她捧住,动弹不得,耳尖红红,他哑着声音说:“妈,没事。”
乔言听他声音就皱皱眉:“你嗓子怎,走,们去医院。”
“妈,”徐冉才把车停好,走进来,“让自恒好好休息。医生说,他没事。您让吴妈明天多煮点清热降火汤就行。”
偌大墓地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冉走到墓碑前,沉默跪下来,而后低头往下,额头在冰凉地面上重重叩下:“爸爸,过去十年,直自责,愧疚也难以原谅自己。可以后,想都忘记。”
徐自恒最初还有几分茫然,等听见她说话,眼泪瞬间就涌出来。
他扑通声在墓碑前跪下,痛哭出声:“对不起,其实都是错,都是错。”
那是什时候呢?
乔言闻言松口气,可还是忍不住红眼角,不轻不重掐徐自恒把:“你这混孩子,吓死,生病怎也不和说声,就和你姐姐个德行,有事就喜欢瞒着。”
徐自恒被她掐把,点也不觉得委屈,但是忍不住把抱住她,趴在她肩头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向沉静克制,听话,对她也好,但很少这主动亲近。
乔言手僵下,才落到他背上:“你这孩子,今天是怎,受什委屈,和说,都替你找回来!”
少年却不说话,就趴在她肩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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