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知道世上还是有可以托付性命人,但知道时候这个人已经失去,连后悔都来不及……
“呜……”
钟离楚楚又站起身,往前走几步,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若是回去寻找,许不令拼死引开敌人功夫就白费,离开话,这江湖即便再大,以后又有何处能容身,恐怕日日夜夜都只能在懊悔中活着。
方才就不该走,要死就该起死……
钟离楚楚眼神有点恍惚,直愣愣看着远方,祈求老天爷开开眼,再给她个机会,次就好,定要保
钟离楚楚只能这样等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下,心里只剩下懊悔。
如果不没事找事,非要去和别人攀比,非要去看看许不令是不是和其他男人样,怎会发生这样事情。
她真只是随口说说罢,只为在肃州多待几天,和许不令多见几面,看看他会不会和其他男人样。
现在她知道答案,许不令和其他男人不样,他当真。
所谓‘侠’,便是‘言出必行、有恩必报’,哪怕只是穷困潦倒时候给过个馒头碗水,报恩时候就能还你生富贵条命。
夜风簌簌,戈壁滩上汪小湖旁,白骆驼垂首湖畔喝水,明月倒映在清澈水潭中,随着涟漪阵阵不停变换着形状。
旁边土丘上,罩着宽松红裙钟离楚楚站在最高处眺望远方,裙摆随风舞动,好似无边旷野中块小旗帜,给极远处游子指引着方向。
只是黑幕般苍穹之下,四野寂寂只剩下风声,除黄沙还是黄沙,哪里来半个人影。
“这个傻子……”
钟离楚楚眼圈通红,玉佩紧紧贴在胸口,踮起脚尖张望,哪怕个子已经够高,此时依旧觉得自己不够,恨不得再长高几分,可以看更远些。
钟离楚楚已经知错,错不该和侠客或者说君子开玩笑,她不在肃州等着,老老实实走多好。或者不去攀比什,让他请自己喝壶酒、吃顿饭,彼此人情就清,以后还是知己朋友。
可她偏偏就因为胡思乱想,给人家安排个要命活儿。
他欠人情还清,可自己欠该怎还?
钟离楚楚紧紧抿嘴唇,把可能是用命换来玉佩丢在地上,继而蹲下身,满眼都是仿徨和无助。
从小到大,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视作至亲师父,还骗她,本以为这世上人,特别是男人,没有个好东西。
和许不令分开之后,钟离楚楚往西跑几十里地,来到白天曾经休息过这个水湾,站在土丘上等待,等就是半晚上,只可惜那个朝夕相处白衣公子再也没出现。
起初钟离楚楚还存着几分侥幸,暗暗想着:他武艺那高,肯定能回来,等会儿就回来……
可随着时间点点过去,侥幸变成仿徨,仿徨又变成惊慌。
也曾想跑回去看看,可她孤身人,哪怕有些武艺,面对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就这离开,若是他回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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