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朝臣皆是错愕,有愤怒有辩解有恼火有敬畏,却都是哑然无声。
许家却是有资格说这句话。
但你许不令个生中寒毒废人,在这种时候说这句话,是准备拼命不成?
对
不过这话,在场没人敢说出来。
许家便是许家,哪怕许烈死几十年,这个天下也是许家平,想质疑这句话,先掂量掂量自己份量。
全场王侯公卿皆是默然,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但这时候把许烈抬出来压压北齐气焰,也不无不可。
太后从珠帘后站起来,稍微愣片刻,直至看到许不令身影走下台阶,才急声道:
“许不令,你发什疯,快回来。”
萧楚杨、陆承安、刘平阳、张翔、贾公公……
所以在场三公九卿、王侯将相,乃至龙椅上宋暨,都才想起看台上,还有这个近年来都默默无闻武人。
北退三千里!
北齐男子至今不束发缘由。
当年许烈纵横天下,把如日当空大齐,硬生生逐出中原撵到漠北。
便被阵嘈杂压下去。
宋暨话语被打断微微蹙眉,偏头看去,却见个身着白色世子袍高挑身影,从太后御座旁起身,走进雨幕之中。
踏——踏——
流云长靴踩在雨水浸润白玉石阶上,溅起朵朵水花,平静却清晰嗓音,渐渐压过皇城中嘈杂:
“大玥国威,是许家所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龙椅上宋暨有点恍然,似乎再回忆往事,听见太后声音,才叹口气,抬手道:
“不令,回去吧,你身中锁龙蛊,强行动气非死即残,不必为此强行出阵。”
许不令站在大雨之中,看向偏殿下方诺诺不敢上前年轻子弟,眼神冷傲:
“国威在前,许家儿郎何惜死。脸面你们不要,要,你们丢得起这人,丢不起!”
“……”
这是北齐国耻!
许烈生遗憾,便是没有真正助宋氏统整个天下,知道北进无望,临终之前,带着几分遗憾写下这句话。
只要许家还有人活在世间,便在你们头上悬把刀,把亡国灭种刀。
不过这句话现在没什人信,许烈在时候确实有句话吓得三国君主胆寒本事,但死就是死,世上只有个许烈,目前这把刀已经不怎锋利。
特别是现在,凭个身中剧毒许家独苗,带着伤病之躯,除空吼嗓子,能有什作用?
江湖也好,世家也罢,北至大漠,南至海滨,朝廷杀不许家来杀,朝廷灭不许家来灭。只要许家还有人活在世间,便在你们头上悬把刀,把亡国灭种刀。
这句话,是祖父临终前送给天下人。
这才过去几十年,北退三千里条丧家之犬,便敢在大玥国都、天子驾前,直言大玥全是碌碌无为之辈。可曾问过许家答应不答应?”
声音无波无澜,却如同炸雷般,响彻在太极殿外雨幕中。
全场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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