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没用,你在大业坊巡街,可认识道上消息灵通人?”
长安城百万人口,三教九流混杂其中,地下势力盘根错节。在偌大长安城中找个赌鬼,官府眼线自然比不上市井间泼皮混混。
祝满枝蹙眉想下:“嗯……刚来不久,只听说长乐街陈四爷消息灵通什都知道,不过……是官府中人,上门人家也不会搭理……”
“带路吧,来问!”
祝满枝点点头,
许不令翻身下马:“抱歉,路上有点儿事儿耽误,来晚。”
“不晚。”祝满枝打起精神来,嘻嘻笑下,然后又有些愧疚,小声嘀咕:“许公子,上次你让查白马庄事儿……”
许不令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什都没查到,随口道:
“白马庄事儿放边,先帮查件盗窃案子。”
祝满枝愣,旋即松口气,拍拍胸口:“没问题,就是干这个,谁丢东西?”把上面雪花都给抖落。
小街灯笼在雪夜中散发着昏黄光芒,酒肆茶铺中客人渐少,勾栏赌坊中喧闹声嘈嘈杂杂,不时有人红光满面进去、灰头土脸出来。
祝满枝按着腰刀,在雪花纷飞小街上来回巡视,黑色锦袍胸口位置落些雪花却浑然不觉,尚且稚嫩脸颊满是愁容。
上次和许世子别,给她七天时间调查白马庄底细。她白天要巡街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晚上骑马跑到长安城外打探消息。
只可惜长安城内卧虎藏龙,随便个小铺子后面都可能站着朝堂上庞然大物,不归她管辖地方,根本打探不到半点消息,至今连白马庄是谁产业都没问清楚。
想起那句‘把你卖青楼里去’,祝满枝便有点发愁,许世子可能不会真把她卖到青楼里,可若是以为她偷懒不办事不再搭理她,便丧失进天字营机会。她其实很努力,每天过子时才回来,天没亮就得起床巡街……
许不令轻轻蹙眉打量眼,祝满枝才察觉不对,脸唰红,轻轻咳嗽声,规规矩矩站直。
“方才在孙家铺子,听说铺子伙计偷掌柜银子……二百两,估计是掌柜辈子积蓄……”
许不令牵着马行走,把刚才见闻说边。
祝满枝认真聆听,小脸儿逐渐严肃起来。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长安城斗米才三钱银子,哪怕她是待遇颇高狼卫,有各种拿赏银路子,用命去拼也得存三年。
“这个三才真不是东西,忘恩负义……”
胡思乱想间,时间越来越晚,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超些。
祝满枝从小街另头往回走,不停四处查看,暗暗嘀咕:“不会不来吧……”刚刚走出没几步,‘踏踏——’马蹄声便从后方传来。
祝满枝眼前亮,连忙回头,便瞧见身着白袍许不令,驱马小跑到跟前。脸色比较冷,似乎有点儿心事。
祝满枝连忙小跑上前,仰着小脸抬手行礼:
“许公子,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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