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哭笑不得地看着萧彧:“郎君,这官仓不到灾荒年成和战争是不能随意开仓放粮,薛钊恐怕也没那大胆子私自开仓放粮。”
萧彧说:“那就叫他私人掏腰包。介庶民,都替他养子女,他个父母官还办不到?他随便省省,粮就出来。”
“万他说没钱呢?”
“他怎可能没钱?朝廷给俸禄,年几千石,他家子怎也吃不完吧。他掌控着珍珠上贡,不可能没有捞油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薛钊也不是什
那群孩子便配合地喊:“老师。”
萧彧突然有种读研读博时去给本科学弟学妹代课感觉:“好,都起来吧。先休息下,晚点等饭好来吃饭。”
萧彧进自己船舱,裴凛之跟进来:“郎君可想好怎安顿这些人?”
萧彧说:“把家里弄成大通铺,小姑娘和鱼儿她们住间,大郎和二郎暂时都住到纸坊去,小子们和吉山吉海住间。再去孟大哥家借间,给老人住着?”
“只能暂且如此,等房子盖好再重新安排。”裴凛之说,“睡觉尚且好安排,吃饭是大问题,下子添这多嘴。郎君想省下钱来干别怕是有困难。”
摇曳火把下,孩子们都用兴奋又不安眼神看着萧彧和裴凛之,胆子大则在窃窃私语说着什。
萧彧看着这群衣不蔽体面黄肌瘦人,说:“都上来?那就都进舱吧,上面风大,当心着凉。”
等下船舱,萧彧安排吉山去做饭,想必这些人也很久没有好好吃顿。
闵翀说:“大勇,你领着弟弟妹妹们给萧郎君和裴郎君磕三个头。以后,他们就是你们师父。”
他话音落,个十三四岁少年便过来,他叫声:“都不要说,过来,给师父磕头。”说着带头在萧彧面前跪下去,“咚咚咚”地磕起头。
萧彧皱起眉头,确实如此,建房子、烧瓷器、雇船工等等,哪个不需要钱啊,他突然福至心灵,笑呵呵地看着裴凛之:“凛之。”
裴凛之看着他笑容,便知道又有什事交给自己去办:“郎君请说。”
“回去后,你便去找薛钊,给拨点粮食来。”
“找薛钊?”裴凛之诧异道。
萧彧说:“这薛钊是崖州百姓父母官,儿女饿肚子,这父母岂有不管道理。叫他给弄几万斤粮食来。”
这阵仗吓得萧彧往后退,绊住个东西差点摔倒,被裴凛之眼疾手快地托住腰:“郎君小心。”
萧彧摆着两只手:“不是你们师父。”
闵翀说:“你以后叫他们读书识字做人,不是师父是什?”
萧彧说:“那也不是师父,叫老师吧,以后就是他们老师,他们就是学生。”就好比裴凛之教人习武,村中青年跟他学武,都是基本搏斗技巧,他就不让这些人叫他师父,而是让叫裴郎君。只有吉海、孟思归这种行拜师礼,才是他徒弟。
闵翀说:“那就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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