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山说:“这鸡汤是花钱买,不是萧郎君家。”
闵翀看着他:“你买?那端来吧。”
吉山去端碗,发现已经凉:“已经凉,再去热热。”
“不必。”闵翀伸手接过,口喝干鸡汤,真是快把他饿死渴死。
吉山见他吃,嘴角扬起来,萧郎君说法子果然管用。
闵翀闭着眼睛:“外面在干什,吵得人觉都睡不安生。”
其实他哪是被吵得睡不安生,根本是饿得睡不着。
说到这个,吉山来兴致:“萧郎君和裴郎君给村中年轻人授课,非常有意思,大当家你应该去听听。”
闵翀睁开眼:“授课?授什课?”
吉山说:“萧郎君说是扫盲班,教大伙儿读书识字,还有算术。裴郎君还会给大家讲打仗故事,可有意思,今日说是三国赤壁之战,火烧连营。”
妹被他们收留,也是他们救。”
闵翀听到这里,重新打量他番,冷笑声:“原来是老熟人啊。”
吉山赶紧摇头:“不是,他们是离开村子之后来,从京城流放来这里。”
闵翀听到这里,声音也拔高:“你说他们也是犯人?”
吉山点点头。
这日上午,萧彧正在走廊上干活:“鱼儿,你将那叠陶碗拿来,试试看能不能夹住。”他正打算烧松烟制墨,因为学生太多,墨锭太贵,还是自制比较省钱。
鱼儿捧来几个碗,放在萧彧脚边:“郎君,这碗烧烟灰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用啊。”
“吃饭是不能,但可以直用来烧烟灰啊。”
“要烟灰直接从咱家锅底刮就行啊。”鱼儿说。
萧彧笑起来:“锅底其实也行,但是不够用啊,而且烟灰不够细腻,制出来
闵翀沉默片刻:“他们到底是什人?”
吉山挠头:“也说不上来,觉得他们应该都不是普通人。萧郎君特别厉害,他会造纸,会用椰子炼油,还会用羊油做蜡烛,这蜡烛就是萧郎君做。”
闵翀扭头看着那截烧半蜡烛,原以为是大富之家,竟然还是自己做?倒是有点本事,不过也都是雕虫小技罢。他肚子又“咕——”地响起来。
吉山说:“大当家,你还是吃点吧,你吃伤才能恢复得更快。”
闵翀冷哼声:“不吃嗟来之食。”
闵翀差点没被气死,既然他们是犯人,为何还要帮官府,奴性简直刻在骨子里,无可救药。
闵翀依旧绝食,逼着吉山带自己离开,吉山能带他去哪里呢,船已经没,自己家也没,根本就是无处可去。
晚上,闵翀饿得腹中似有把火在烧,放在床边凳子上饭食早已凉,但他咬着牙不去看眼。吉山又不见,他想找个说话人都没有:“吉山!”
吉山没有回应,不知道去哪里,他闭上眼睛睡觉,忽然又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似乎有读书声,又有掌声和笑声,吵死!
吉山上完课,回来看闵翀:“大当家,你又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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