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房间地面全湿,屋顶还有地方在滴着水。
萧彧苦恼地捏着眉心:“下次翻修房子时候,定不能再用草顶。这也太惨。”
另外几间房里还积着水,墙都淋湿,惨不忍睹。
等开门出去,萧彧才知道惨不止他家,村中人家几乎无幸免,漏水、屋顶被掀都还算好,听说还有人家里房子都被刮倒,所幸没听见人员伤亡。
这场飓风破坏力对崖州人来说也是极为罕见,很多人辈子都从未经历过这样大飓风。
萧彧抗争几次,裴凛之都没放开他,直到电闪雷鸣消失,他才被放开。
这晚,bao雨如注,直都没怎停。下到后半夜,茅草屋顶被雨水彻底浇透,变成外面下大雨,屋里下起小雨,而且漏得越来越大,将已经入睡萧彧和裴凛之都打醒。
床上都湿,这还怎睡。他们下床,发现屋子里到处都在漏水。乌漆墨黑,根本不知道哪儿不漏水。萧彧想去点个灯,摸黑去开房门,隔壁房间里哗哗作响,仿佛瀑布移到家里来,吓得他赶紧将门关上。
两人在屋子里摸黑转悠好久,才终于找小块不漏水干燥地,没有凳子,又不能直接坐地上,他们只能站在那儿。没办法,这年头还没有凳子和椅子呢。等天晴,定要叫木匠打几张凳子,萧彧困倦地想。
黑暗中,萧彧瞌睡连连,但也没法入睡,他打着哈欠说:“真没想到,居然会在房子修好之前刮飓风。屋漏偏逢,bao风雨,这经历可以铭记辈子。”
让萧彧尤为沮丧是,他保留在灶膛里火种也被灌进去雨水泼灭。家里所有柴也都被雨水泡,所以现在他们想生把火做顿热饭都办不到。
萧彧看着这个湿漉漉世界,欲哭无泪,不知道何时才能放晴,否则就要生吃糙米。
最后萧彧还是决定去孟家看看情况,没准还能借点干柴。孟洪正在屋顶上整理草顶,见到萧彧,停下来问:“郎君家房顶昨晚没事吧?”
萧彧苦笑:“被掀不少,没掀也漏水,草顶都腐坏,根本遮不大雨。家里柴都被淋湿,想来借点干柴引火。”
孟洪摆手:“几根柴借什,去灶间找孩他娘拿。早料到会这样,收不少稻草和干柴
裴凛搂住他肩:“郎君乏,靠身上睡吧,护着你,不会摔。”
萧彧用力抹把脸:“不行,你还是个病人呢,你睡吧,守着你。”
裴凛之不说话。萧彧本来还想撑着,最后还是没撑住,到底是身体太年轻,正是长身体多眠年岁。
待萧彧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他正靠在裴凛之怀里。裴凛之背靠着墙,闭着眼睛睡着。
萧彧想起他身上还有伤,赶紧站直身体,发现两条腿早就僵麻,几乎都抬不动,揉半晌才恢复知觉。裴凛之在他离开自己时候也醒,不过他身上多处也处于麻痹状态,毕竟站半宿不麻木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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