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可以，只是活儿还得做，账，咱也还得算。”妈妈
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
算计。她从嬷嬷那儿接过账本，翻开其中某
页，呈到杜芃面前，
“看见吗，你每上节课，这账目上便又会多笔。就这
页就够你干三十年，学费可不便宜，再往下加，你下辈子也要栽在
手里。‘”
杜芃淡淡地看眼那密密麻麻圈点勾画册子，眼中燃烧着焰火丝毫不减：“五年，给五年时间，全部能够还清。”
少女清聆如风声音回荡在大堂。
妈妈像是看个疯子般看着她，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半响，她冷笑出声：“好哇，当年花高价，却是买回来个呆子！你去吧，明天就去，以
杜芃眼睛渐渐有亮光，找到焦距，眼前切逐渐变得清晰。
她现在有个梦想，就是站在那个最高舞台上，像那些伟大歌唱家样，用歌声让所有人都止步驻足于台下。
“妈妈。”杜芃抬起头，脸上尘土和眼泪混在起，活像是逃难出来女孩儿。
妈妈眼光闪闪，从前杜芃从没叫过她妈妈，打骂责罚切手段都用尽也撬不开她嘴，今儿怎突然转性。
“想学唱歌，请您让去学校重新开始，不会再让您失望。”
有道理。
郭子松冷笑声，反正只要和谢元仪抬杠吃瘪总是他，干脆不搭理，回头接着看监视器。
白小姐话几乎每个字都刺在杜芃心上，把全身血液都掏空。
她喉咙发干，张开嘴想呼吸，却只吸得股腥甜。
所以她来到这儿到底是为什呢？她从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成为歌星，所以妈妈当初逼她去学校时她总是想尽办法偷懒，然后被老师责罚，最后，老师连看都不愿意看到她。
“人家从小开始，像你这般大都已经上台帮衬着。十五岁才开始学习发声，这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劝你还是歇歇吧，可别坏百爵名声。”
妈妈抬脚欲离开，杜芃扑通声抱着她腿便再也不撒手。
“求您。以前是不懂事，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杜芃双眼窜着团火，涌出来泪水好似火山喷发岩浆，隔着衣料，妈妈都感受到自小腿而上阵滚烫。
“把手给松开。”
杜芃听见这阴冷腔调，便吓得乖乖地松开手。她屁股坐在地上，两眼仍直愣愣地看着妈妈，期待着她能再说出点什来。
因为她点儿都不喜欢这样人生。
可是目前看来，她已经别无选择。
六年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出生与消亡，成熟与堕落，每个角落，每秒都在发生着。
所以就在那秒，杜芃心里某个角落在完全崩塌后，又顽强地重新建立个信念。
她想好好地活下去。与其苟且安生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与这命运搏上搏，反正茫茫天地间，生命总是矮如蝼蚁，不求为别人，只求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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