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说:“大姑,自己拿就好。这是大姑,打招呼。”
弟弟妹妹们都赶紧打招呼,郁行也跟着起叫大姑。
大姑比远夏父亲年长,今年已经五十,生太多子女,生操劳,如今满面沧桑,比同龄城里人要苍老许多,看起来倒像是六十来岁人。只有眉眼还依稀看得出来像爷爷。
大姑疑惑地看着郁行,虽然她跟侄子侄女极少见面,但依稀还记得模样,这个年轻帅小伙她没见过呀。
远夏憋着笑:“大姑,这是朋友,叫郁行。”
对比起来,觉得自己脏得不行远夏行人反倒显得格外干净光鲜。
远春小声地说:“哥,他们怎那脏啊?”
远夏轻斥她:“别乱说话。这话可不能当着人面说,他们是没办法,没衣服换。”
远春面露惊讶之色:“个冬天都不换?”
远夏点头:“太穷。”
折,坐火车,转汽车,最后换上马车,这才回到老家。
家人扛着大包小包进村,虽然天都快黑,还是引起村里人注目,毕竟他们村子几年都未见得有外乡人来。
远夏兄妹于村里人来说是陌生人,当他们看到远德厚时,这才确认他们身份,是远德厚带着孙儿们回来。
村里老小都热情地过来跟远德厚打招呼:“德厚叔,你回来?孙子孙女也都回来?都长这大,个个长得真俊!”
“是,想家,孩子们陪回来过年。”远德厚跟乡邻们打招呼,脸上笑容分外开朗。
大姑点头:“哦哦,快进屋坐。”内心疑惑还是半点没减,侄子回来怎还带着朋友来,是来起过年吗?
大家进屋,天快黑,屋里还没掌灯,里面黑洞洞,大姑麻利地将豆油灯点上:“听
远春露出同情之色:“好可怜。”
很多看热闹孩子跟在他们身后,不少人还挂着鼻涕,黑亮眼中掩饰不住好奇和热情,看得远夏和郁行不禁心酸。
远夏家房子倒是瓦房,本以为家里会是铁将军把守着,但没想到是家里居然有人在。
刚进院子,大姑就欢天喜地迎出来:“爹,你们回来?夏夏几个也都回来?都长这大,真好。来来来,大姑帮你们拿东西。”
远夏提前很久就写信给离家近点大姑,说他们今年会回家过年,让大姑帮忙打扫家里卫生,晒晒被子。
远夏知道这些人都是本家亲戚,但他个都不认识,只能跟着爷爷介绍挨个打招呼。
他们听见有人当着面议论,说他们带被子回来,看来是城里住不下去,要回村里来住。
远夏听得懂家乡话,但他没辩驳,这些谣言都不需要去解释,时间到,自然就不攻自破。
村子还跟他从前来时样破败,好多年都未曾有变化,还有近半人家盖是茅草房,孩子脸上冻得红红,还有黑色血痂,那是冻裂后形成。
不少人衣服辨不出原色,因为缺少换洗衣服,个冬天都没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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