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仿佛感觉到那道视线温度,他停下手里活,转过头来。远夏在他视线过来瞬间低下头去,假装戴手套。
郁行仿佛确认似疑惑地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发现异常,这才重新回过头去。他没留意到远夏发红耳朵以及颤抖得戴不上手套手。
远夏不敢再看郁行,跟他同处个空间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他做好几次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复下,去看那台铣床。
铣床是专门用来打磨金属零部件表面机器,机器性能很多时候都取决于零部件工艺精细度,铣床便是高精度工艺保障。
远夏难掩内心雀跃,说:“好。”
出门,远夏简直是蹦三跳着下楼,路狂奔着往回跑,太开心,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去轴承厂,他定要找机会见到郁行。
事实上,他不用刻意去找,去就碰到。
当时郁行正在调试那台铣床,天气已经很冷,但为行动方便,他没穿棉衣,蓝色工作服下只穿件毛衣,白色纱布手套已经被机油染黑。
远夏见到郁行,眼里就只剩下他,周围切都远离他而去。
根本不是,只是台半自动铣床,这在欧美日都是淘汰掉机器,不知道经几手。采购人也是个糊涂虫,估计听见是进口就以为是好东西,拿着公家钱瞎糟蹋。”
远夏忍不住说:“既然跟采购要求不符,不能退货吗?”
他知道,这种事在改革开放初期并不少见,常有国内厂家斥巨资购买外国机器,结果买回来堆人家淘汰已久旧机器,有根本没法用,只能当废铁卖。
屈俊清说:“怎退?合同都签,钱也付。全英文合同,签合同人压根就看不懂,翻译估计收卖家好处,也都装不知道。听见没?不懂英语,就是这样被人糊弄欺骗!”最后这句话是对屈文渊说,语气凶巴巴。
屈文渊缩下脖子:“知道,这不是在好好学吗?”
屈俊清到,便放下自己文件包,戴上副手套走过去。
马上有工人认出他:“屈教授来。”
郁行转头看眼屈俊清,点头打招呼:“屈教授。”继续去忙活,他没有注意到屈俊清身后远夏。
那瞬间远夏口干舌燥,郁行跟他相差也就米远,他抿着唇不敢张嘴,怕心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好像瘦些,衣服穿得那单薄,不冷吗?
远夏站在人群后,死死攥着副纱手套,贪婪地盯着郁行背影,不敢呼吸,怕自己气息惊动郁行。
屈俊清气呼呼地“哼”声。
远夏犹豫下,问:“屈老师,您明天还去轴承厂吧,也想跟您去看看那台机床,顺便学习下。”
对远夏,屈俊清倒是和颜悦色:“去。可你明天不是要做家教?”
远夏说:“那孩子奶奶这星期天做寿,不上课。”
“那行,你跟去吧。早上七点半,校门口公交站台汇合。”屈俊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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