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莲见到远秋，说：“小秋，你身体好
？”
远秋见到母亲，神色有些不自然，点头小声地说：“好。”
胡美莲将自己手里
大包放在床上，小包放在桌上，说：“妈妈给你们带些吃来。炸小鱼，可香，你们都来尝尝。”
她带来是
包挂面粉鸡蛋糊炸杂鱼，这种鱼肉少刺多，腥味重，平时都没什
人吃，农村人用来喂鸭子，卖得极其便宜，只有用油炸得酥酥脆脆才好吃。
远春和重阳都忍不住尝口：“好吃。”
他还因为远夏偷偷给他买双解放鞋发生争执，认为他是浪费钱：“
有鞋穿，天气暖和就能打赤脚，不用穿鞋。”
远夏笑着解释：“爷爷，这城里可不比咱农村，你别看这路面硬化，其实比咱土路还脏。好多人不讲卫生，直接往地上吐痰，全都是细菌，甚至还有病菌，所以还是得穿鞋。”
远德厚拿大孙子没办法，只好收下这双鞋子。
过年前天，胡美莲回来，这是她结婚后第二次回来，只有她个人，大包小包提不少。
远春和重阳年幼，见到妈妈回来欢天喜地：“妈妈！妈妈回来。”
做吧。”
“希望吧。”远夏看看周围，“建设，请你吃午饭。”
马建设闻言，连忙拒绝：“可别，你才赚几块钱啊，就要请吃饭。省点养家吧哈哈。”
远夏说：“碗面条还是吃得起。”
“那也不用，国营食堂做面条，未必有妈做好吃。”
“小秋，冬冬，你们也来尝尝。”胡美莲又拿出另包用牛皮纸包点心，“这包是江米条，给你们过年吃。
远夏只是看眼，便继续去擦窗玻璃，祭灶那天他还在上学，没时间搞卫生，所以今天才做。远秋本来想擦窗，被远夏严令禁止，说放着等他放假回来擦。
远冬站在下面给他搓抹布，也只是冷冷地看胡美莲，连声妈都没叫。
胡美莲还没进家门，就看到远德厚，双方对视眼，胡美莲张张嘴，还是叫声：“爹，你来？”
远德厚点点头，没说话，从屋里拿个木头和把刻刀，坐在走廊太阳里给重阳刻孙悟空。
远秋正坐在床边钉衣服扣子，听见弟弟妹妹声音，便放下针线站起来。嘴唇动动，没出声。
远夏知道他是替自己省钱，也不坚持，记着这份人情就好。
马上要过年，今年过年打算切从简，新衣服能不买就不买，只扯布让李玉英给远冬和重阳做条新裤子，这俩小子经常往地上蹭，屁股蛋子和膝盖都最容易磨破。
不过远夏给家里每个人都买双新鞋，兄妹都是长身体年纪，鞋子容易小，也容易坏，给爷爷也买双。
买新鞋还有个寓意，穿新鞋走新路，新年，有新征程和目标，就该穿新鞋子。
远德厚心里觉得难受，孩子过年不穿新衣服，哪有过年氛围呢。但现在全家坐吃山空，没有入账，也不敢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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