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干嘛？”
沈云舒看见少女眉眼间
恼怒，突然低低地笑
起来。
她早该明白，如果当年不是喜欢上眼前这个人，她怎
会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她怎会
直觉得自己拉不下脸来主动联系对方，如果不是因为还想着她，她怎会在路边仅仅凭借个相似轮廓，就把人带回家。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四周安静地可怕，但两人心跳声却格外剧烈。
房间里灯突然灭。
黑暗中，赵菡萏瞪大眼睛。
沈云舒唇触即离，赵菡萏张张嘴，想要说些什，最后还是闭上嘴，将唇抿成条直线。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隔得很近，借着窗外灯火，能过看清彼此眼眸。
但在昏暗灯光下，却又看不清晰，层暧昧笼罩在两人之间，
她觉得自己不该离开，至少不该再招惹赵菡萏之后离开。
“对不起。”
赵菡萏咬紧唇，眼泪簌簌落下，渗入她鬓角。
“你没有对不起
，如果定要说对不起话，是，是当年太贪心，是当年不懂事，是当年缠着你……”
只轻柔地手捂住她嘴。
但家境不错，自己头脑也聪明，路顺风顺水，从来没受过委屈。
沈云舒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她怎办才好。
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掰赵菡萏脸，试几次，手上力气稍微大些，弄痛赵菡萏，惹得她转过头，瞪着双兔子眼看她。
看到这双黑白分明眼睛，因为自己染上生气，沈云舒不知道为什，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笑，还笑，有什好笑。
赵菡萏别扭
“你……”
赵菡萏想要开口说话，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仿佛在沈云舒眼中看到丝笑意。
然后她话说不下去，因为动嘴唇，就能碰到片柔软。
不用看，她也能猜得到那是什。
“沈云舒！”
“别说。”
真要怪，沈云舒自认责任还是在自己身上。
当年没有她，赵菡萏活得像只小豹子，是自己给她温暖，给她希望，让她好好学习，却又抽身离开，让她无依无靠。
“和你不过是陌生人，你是沈家大小姐，只是个孤儿，你凭什对这好，是……”
啪。
赵菡萏使劲瞪她，眼里很快氤氲起水雾，沈云舒却突然低下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道：“菡萏，原谅好不好？”
“原谅你什。”赵菡萏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多沙哑，“有什资格原谅你，出国是你早就做下决定，不过是你遇见个小玩意儿而已，能得大小姐垂青，赔你消遣段时间，实属不易。”
她口出恶言，沈云舒却没法对她生气，心里只有浓浓愧疚。
她也说不清这愧疚从何而来。
当当年离开华国时候，她只要想到赵菡萏，想到那双信任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眸子，心里头就抽抽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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